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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大門,來到蜿蜒的道路上,兩旁高大的石柱和雕像有如灰色鬼魂般地緩緩掠過。
突然間,寂靜被打破了,他們聽見底下傳來刀劍撞擊的聲音。自從要塞建成之後,此地從來沒傳出過這種聲音。好不容易,皮聘和甘道夫才來到亡者之街,兩人立即衝向宰相陵寢,它在曙光中更讓人有種不祥的感覺。
“阻止它!不要亂來!”甘道夫奔向門前的石階說:“停止這種瘋狂的行為!”
門前是迪耐瑟的僕人,手中拿著劍和火把;穿著黑銀製服的貝瑞貢,則是單槍匹馬地站在門前,不準這些人進入。已經有兩名僕人被他所殺,讓這聖地沾染了他們的血液;其他人不停地咒罵他,詛咒他是叛徒,不肯效忠王上的命令。
就在甘道夫和皮聘拚命狂奔的時候,他們可以聽見陵寢中傳來迪耐瑟的嘶吼聲:“快點,快點!照我說的做!殺死這個叛徒!難道我必須自己動手嗎?”貝瑞貢用左手擋住的門被拉開了,城主站在他面前,高大而瘋狂,眼中有著可怕的怒火,手上拿著出鞘的寶劍。
此時,甘道夫躍上臺階,人們遮住雙眼,不住後退;他的到來似乎替這個地方帶來耀眼的白光,而他的怒氣也讓人不敢阻擋。他手一揮,迪耐瑟的寶劍就飛了出去,落回陵寢內。曾經權傾天下的迪耐瑟,楞楞地連退了好幾步。
“這是怎麼一回事,王上?”巫師說:“亡者居住的地方,不應該是活人嬉戲的處所。當外面戰火正熾的時候,為什麼你的部下要在此自相殘殺?難道連拉斯迪南都淪入魔王之手了嗎?”
“剛鐸之王何時開始要向你負責了?”迪耐瑟問:“難道我不能指揮自己的僕人嗎?”
“你可以,”甘道夫說:“但當你變得瘋狂,發出邪惡的命令時,其他人可以挑戰你的權威。你的兒子法拉墨呢?”
“他躺在裡面,”迪耐瑟說:“發燒,一直燒著,他們在他的血肉裡點燃了火焰,但很快的,一切都會化為飛灰。西方已經失敗了,一切都將被大火吞噬,一切都將結束……飛灰!都會灰飛煙滅,隨風而逝!”
甘道夫發現他已經徹底地瘋狂,很擔心他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因此,他領著貝瑞貢和皮聘衝進去。迪耐瑟退到一旁,站在石桌旁邊。他們發現法拉墨還是躺在石桌上,處在半夢半醒的高燒狀態,石桌底下和旁邊已經放滿了柴薪,上面全是燈油,連法拉墨的衣服和被單都沾滿了油,只等著火焰來吞噬一切。甘道夫展現他真正的力量,披著灰袍的他縱身一躍,將病重的法拉墨抱下來,走向門口;但是,當他這樣做的時候,法拉墨髮出哀號,在昏迷中叫著父親的名字。
迪耐瑟彷佛大夢初醒,眼中的火焰瞬間熄滅。他哭泣著說:“不要帶走我的孩子!他在叫喚我了!”
“他是叫了,”甘道夫說:“但你還不能見他,他必須在生死之間尋求解脫,也可能根本找不到出路。你的工作是出城迎戰,或許是迎向自己的死亡,你自己也應該知道。”
“他不會再醒過來了,”迪耐瑟說:“戰鬥是徒勞無功的,我們幹嘛還要苟延殘喘呢?我們為何不一起離開人世?”
“剛鐸的宰相,你沒有權力選擇自己死亡的時間,”甘道夫回答:“只有那些墮落的君王,才會在黑暗力量的影響下,因為驕傲和絕望而自殺,或是殺死自己的血脈來陪葬。”他抱著法拉墨走出陵寢,將他放在被抬來的擔架上。迪耐瑟跟在後面,渾身顫抖地站著,疼愛地望著兒子。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年邁的王者掙扎著。
“來吧!”甘道夫說:“其他人需要我們,你還可以做很多事。”
突然間,迪耐瑟笑了,他挺起胸膛,又露出自傲的神情。他飛快地走回之前所躺的石桌,拿起他所躺著的枕頭。他走到門口,揭開枕頭的布,底下竟是一顆真知晶石!當他舉起晶石的時候,旁人似乎見到裡面有著火焰,城主瘦削的面孔也沾染了紅光,看起來像是雕像般冷酷無情。
“驕傲和絕望!”他大喊著:“你以為淨白塔的眼睛瞎了嗎?不,灰袍蠢漢,我看見的比你知道的還要多,希望只是無知的代名詞。儘管去醫治他吧!儘管去戰鬥吧!沒用的,你們或許可以暫時贏得勝利,爭取幾寸土地,苟活幾天,但是,要對抗這正興起的力量?我們絕無勝算,整個東方都出動了,即使是現在,原先替你們帶來希望的海風,也吹送來一整支黑色艦隊。西方已經失敗了,不想成為奴隸的人都該離開這裡。”
“這樣的想法的確會讓魔王穩贏不輸。”甘道夫說。
“那你就繼續懷抱希望吧!”迪耐瑟哈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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