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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策不由得輕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恨我嗎?”他問。
她搖頭,有些苦笑道:“恨不起來。”
“想回到他身邊去嗎?”
沈小策身子為之一顫。
鄭文月已經知道了答案。
“那就陪我演一場戲吧。”
她轉身,臉上難掩訝然之色,“演戲?”
“對。”
沈小策第一次看到他的笑,他的笑不同於凌雲風那般魅惑引人痴迷的笑,而是輕輕淡淡的,彷彿被雲霧繚繞的遠山,縹緲而又虛無。
然後,她看著他噙著那樣的笑轉身離開。
演一場戲。
只是,卻不知道竟然是要演一場出嫁的戲!
看著身上紅顏的嫁衣,聽著侍婢們喚著夫人,沈小策只覺得一切彷彿是場荒誕不經的夢。
成親這一天,她才知道自己所在地方叫百花谷,自己要嫁的人是胭脂海宗主。
又一次蒙上紅蓋頭,又一次被喜娘牽著走進喜糖,耳邊仍然是喧鬧的人聲,司禮的聲音像自天外響起。
前來觀禮的江湖朋友看著站著不動的新娘,不禁面面相覷。
喜堂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作戲有必要這樣真實嗎?沈小策覺得自己上當了。這堂豈是能隨隨便便拜的?
她已嫁為人妻,怎能再嫁第二次?
“策兒,發什麼呆?”
清冷的聲音鑽進她耳中,她不由自主後退兩步。
下一刻,她便被人重新拉回到原位。
“繼續吧。”鄭文月朝著司禮吩咐。
“一拜天地。”
沈小策心中叫苦不迭。這場戲是演給誰看的她心知,可是這堂都要拜了,那個人怎麼還沒出現?
突然,一隻手輕輕地按下她的頭。
“二拜高堂。”
膝蓋一軟,她跪落塵埃。
“夫妻對拜。”
膝蓋痠軟的她還來不及反應,人已被扭轉,頭再一次被按下。
“鄭—文—月—”一聲暴喝自外傳入,賓客一片譁然。
沈小策長吁了一口氣。他終於來了。
驀然眼前一亮,她的紅蓋頭已被揭去,抬頭對上的是鄭文月那張清俊而帶著笑意的臉,就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童一般。
“強娶人妻這樣的事你也做得出來?”
沈小策扭頭去看,卻被所見嚇了一跳。
曾幾何時那張妖孽一般魅惑世人的臉清瘦頹廢至斯,那周身溫潤如月的氣息變得如此陰寒懾人?
她呆呆地看著那滿是青色鬍渣、身形消瘦的人,眼淚奪眶而出,嘴唇顫抖地輕喚出他的名字,“雲風……”
凌雲風看著一身刺眼嫁衣的妻子滿臉淚水地被人輕攬在懷,心中絞痛的同時,暴戾之氣自體內奔騰而出,手中帶血的劍再次劃落。
“雲風,不要啊……”
一身嫁衣的新娘不顧一切地衝向那個白衣染血,猶如地獄索命閻羅的男人,男子揮出劍硬生生移開三寸,在花崗岩鋪就的地面上落下一道深及一尺的劍痕。
“小策——”他用力摟住妻子,生怕一切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鄭文月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幕,冷然道:“凌谷主,當年你見死不救,又強闖喜堂,奪我妻子,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觀禮賓客明智的把空間讓給這兩個積怨今日你很深的男人做戰場。
藥谷與胭脂海,凌雲風與鄭文月,兩個一樣出色的男人,一樣讓江湖風雲變色的一方之主,為了一個女人,不,兩個女人,鬧到今天這樣無可挽回的地步。
女人果然是禍水!
“小策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擄劫而來強逼成親,竟然還有臉來指責我?”
凌雲風忍不住吐了口帶著血漬的唾沫,以示自己的鄙夷之情。
鄭文月從容不迫地道:“我與她亦禮儀齊備,她如今也是我的妻子。”
“放屁!”凌雲風忍無可忍,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雲風,小心。”沈小策看向一臉哀傷幽怨,心痛得身形搖晃的新郎官,心頭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戲演得太逼真了,讓她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對不起鄭公子,我是雲風的妻子,一輩子都會是他的妻子。
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介入不了,也化解不了,但是,我替雲風向你說聲對不起,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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