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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一的話,按理也只能併到軍委會水陸交通統一檢查處。這個處是戴笠自兼處長,
只要由他下一手令,就可改為水陸空交通統一檢查處。但結果是併到了這樣一個平
日不露面活動的單位,因此使許多人感到奇怪。
當時的航空檢查所,是所有檢查所中最上等的肥缺,只要一當上航檢所的檢查
員,最好的手錶、金筆、西裝等馬上可以到手。因為這些人不但可以控制飛機票,
可以搞黑市,特別是整天與那些乘飛機做生意的大投機商人和專搞走私的飛行人員
打交道,所以最容易發財。他們接近的又是些大官或大官的太太、姨太太之流,不
少航檢員經常由權貴向戴笠指名要求呼叫。升官發財捷徑,莫過於此。
在航空檢查所隸屬問題沒有決定之前,稽查處和水陸交通檢查處都想據為己有。
我因在稽查處幹過,也想配屬在稽查處,這對自己介紹親友坐飛機,或是到外國買
東西和各地土特產等更方便,曾找機會向戴笠建議,還是留給稽查處。結果碰了一
個釘子。他只說一句〃你懂得什麼〃!我便不敢再提。這引起我的好奇心,有機會
便向各方面去打聽。原來這是戴笠要安定搞郵電檢查工作人員的情緒,給他們一個
調濟生活的機會。因為當時軍統控制的公開機關,像緝私署、貨運局、交通檢查處、
稽查處、警察局等,莫不財源茂盛,各有特權,而郵電檢查處則是〃清水衙門〃。
按照他們自己的說法,是〃從字紙裡面挑骨頭〃,因為再有成績,找出來的東西也
不是肥肉,沒有什麼油水可得,所以對工作總是不安心。
當時重慶郵檢所是最大的一個所,特等編制,約有二百人,經費也充足,但所
長劉之盤卻一再請求調換,其他的人員就更可想而知。因為他們即使檢查出一封最
有價值的信件,也得交給其他單位去辦,自己不再過問,即使破獲了什麼案件,也
只能分得少數獎金。可是這項工作,軍統特別重視,少了它不行。為了讓搞這項工
作的人員也得到好處,所以將各地的航空檢查所併到這個處裡。當然,在對外對內
的關係方面,還有其他一些原因,但我所瞭解的主要而沒有正式宣佈的卻是這樣。
我去看過郵檢所的工作情況,一進屋便看到堆成小丘一樣的各種進步書刊和成
捆的《新華日報》。郵局將掛號信、快信交給特務檢查時,是一封封點交清楚,查
後再如數交回,對保險信則叫特務當場拆看,因為有些貴重物品怕檢查員偷去和調
換,增加郵局麻煩。特務發現可疑的信件便帶回由審查員鑑定,並進行研究,大多
數是由書記室的司書們把信中可疑的部分或全部照抄下來,少數認為重要的才拍成
照片。而大量的平信則可由特務帶回來檢查,因此每每將原信沒收。他們在檢查平
信時,有些特務便悄悄的把別人寄的小物品,如手帕、風景照片、女人照片等留下
來。有的女檢查員最愛偷看別人的情書,她們拿這個當作消遣。
郵檢所拆信的辦法很簡單,一般是用牙骨小刀等輕輕挑開,或在蒸氣上蒸一下,
便可揭開。據說用雞蛋白封的信口不容易拆,可是他們也有辦法。他們備有紙漿纖
維一類的化學品,用小刀割開信封后,將信取出,看過後用紙漿纖維補好割破的地
方,再用熨斗輕輕燙平,便看不出痕跡。
當時郵局每天進出的信件數以萬計,特務們不可能每一封都拆看,因此只能作
重點檢查。在必須檢查的登記表上,他們將中共在重慶的機關和許多領導人列為第
一位。周恩來副主席在重慶期間,從四面八方寄來的信件幾乎天天都有,大都是對
周恩來或共產黨、毛主席等表達敬意;有的是受了國民黨的迫害,請求伸冤作主。
這一類信件,大都是被扣留下來,有姓名地點的便送到軍統局去處理,寫信人輕則
被監視,重則被逮捕;沒有地點的往往投到字紙簍中,逐日燒燬,永遠不會送到周
恩來副主席手中。抗戰勝利後,毛主席去重慶時,各方面寫信給毛主席的更多,能
到達毛主席手中的恐怕只有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