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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工人,只在他口袋內搜出一些從地上掃起來的軍米,按照一般情況也只是責罵一
頓或抽幾個耳光,讓他把拾到的軍米歸還便可了事。稽查員把他押上汽車帶回稽查
處,便以徹底追查歷來軍米失竊的原因為名,叫幾個專門行刑的稽查員對他進行刑
訊,我在旁邊觀察。稽查員先把他兩手反背,將兩個大拇指吊起來,使身體離地,
全身重量都懸在兩個指頭上。經過四個多小時,這人暈了過去,才用冷水將他澆醒。
這之後,偵緝人員繼續使用了老虎凳、踩槓子等七八種酷刑,都…一作成記錄。這
主要是作〃實驗〃,不是在追查什麼,所以任他亂叫亂供也還是一套又一套的施用
各種酷刑。後來看到他已著實經受不住了,才從他胡亂供出的一些情況中抓了三個
人,並繼續用這三個人作了三天的實驗,才結束這場暴行。
我當重慶偵緝大隊長時,偵緝人員經常把許多小偷當作酷刑的實驗品。軍統特
務班的學生也拿這些人當作〃活教材〃,練習使用酷刑的方法和觀察效果,以便將
來用到被捕的共產黨員和革命人士身上。這些被用來作為實驗的盜竊犯或嫌疑犯,
在飽受各種滅絕人性的刑法以後,即使殘廢,也只好自認倒黴;如果想去告發也無
門路,反正是官官相護。偶爾有個別不怕事的敢於那麼做,便會5;來殺身之禍,偵
緝人員可用各種藉口把他再度逮捕進行更毒辣的酷刑。
抗戰前我在上海認識一個在公共租界老閘捕房當華探的朗祖蔭,這人兇暴異常,
動輒把人打傷。他一慣依仗外國人的勢力在租界橫行霸道,有次一腳把一個人力車
夫踢個半死。這個人力車伕回到家去不久就真的死去了,他臨死前告訴自己的妻子,
一定要為他報仇。他妻子在他死後便去公共租界特區法院叫冤,法院還沒有接受她
的訴狀,就被朗祖蔭帶著幾個流氓痛打了一頓。這個堅強不屈的女人,第二天還是
去告,又被阻止。當晚,朗就帶人把她投入黃浦江中,本打算把她淹死,結果被漁
船救起。她第三次還是去告,這才引起法院的注意,傳她去問明情況,並傳朗到庭
質問。法院傳了三次,朗都抗傳不到。社會上一些有正義感的人士支援她,結果法
院只好呈報司法部轉外交部與公共租界交涉。當時反動政府外交部哪會為這種小事
去麻煩洋人,最後還是拖了下去,沒有下文。
抗戰期間,玩陵警備司令部稽查處長黃加持與湘西土匪勾結,土匪頭子送他一
副用人皮製的馬鞍。據說這副人皮是黃的一個仇人的,黃勾結土匪殺了他。土匪為
了討好黃,便將這人的皮剝下做成馬鞍。如果不是黃拿出這東西給我看過,我也不
會相信有這等殘酷的事。
至於一些偵緝人員任意強佔人家妻女財產誣良為盜更是多得不勝列舉。如重慶
稽查處偵察大隊的吳XX,看中一個司機的妻子,便把這個司機以莫須有的罪名逮捕
陷害而達到了強佔其妻的目的。稽查處社會偵察組組員車重光害死重慶冉家巷一個
小型餅乾廠的老闆後,把他妻子財產一起霸佔了。偵察大隊隊員李虎臣害死一個澡
堂老闆,把這個澡堂據為己有。像這一類的事實在太多,我就不再列舉。總之,過
去反動政府和帝國主義統治下的租界,設立各式各樣偵緝機構,無數人民受其毒害,
我這裡所寫出的還只是有限的一部分。
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內幕
中美特種技術合作所(簡稱中美所),它的英文名稱為SINOAMERICANCO-OPER
ATIONOFFCE(縮寫為S.A.C.O.)。它是在抗日戰爭期間美蔣特務公開合流的一
個產物,由國民黨特務機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軍統)與美帝海軍部情報署合
作組織起來的。我當時任軍統局總務處處長,由於經常和這個組織有很密切的往來,
對於這一機構的成立和結束以及它的組織、人事和活動情況有相當瞭解,現就個人
所知所見寫出,不夠的地方,尚待過去了解該所情況的先生們能有以指教和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