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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少女步履不穩的模樣,楚四歌眼角一縮,抽身便要去扶她,誰料白逸之舉起織羽劍攔下他的去路,目光如寒刃。他也便斜著眼睛盯著他看。
白逸之被他看得不自在,又見百里逐笑距離二人仍有些距離,當機立斷,心一橫揮劍又向楚四歌心窩刺去。
手中尚無兵刃的魔物抬腳踢向他的手腕,接連躍開幾步這才化險為夷;一股厚重若濃墨的黑霧聚起又散開,楚四歌已然來到少女身後。敏銳地感覺到有一隻手探上了她的腰際,仍舊在黑暗苦海中掙扎的百里逐笑驚慌出聲,“……楚四歌?!你做什麼?”
“莫慌,我不過是想與你的好師兄過過招而已。”
黑煞獒王口中說著,抬手抽出少女腰間的草芥劍。他腳下的步子瞬息萬變,眨眼間又轉戰至白逸之身邊,雙刃相觸摩擦起一陣花火。他速度之快叫人咋舌,百里逐笑微微怔神,差點以為不過是一陣風傳來了他的氣息和聲音。
然而腰間還留著他手掌的溫度,耳邊還有長劍出鞘的餘音。
那傢伙的右手……還有眼睛……什麼時候都恢復如先前了?即便白師兄答應為他診治,也不至於好得這般快罷?!就好像是他從來就沒有受到那蠱毒的影響……
意識到什麼,百里逐笑的心忽然涼了下去。
*
院中楚四歌與白逸之二人酣戰正熱,黑白兩抹身影衣袂紛飛,舞出苛烈的痕跡。
楚四歌本不使兵刃,只是顧忌在雲府之中過多釋放魔息會招來不速之客,這才屏退了麾下黑獒群,意圖赤手相抗;如今草芥劍在手,與白逸之僵持不下,冷兵器的碰撞聲不絕於耳,頗為壓抑,直到一股新的力量猝不及防衝撞進來……
周圍的空氣幾近失控地翻旋著,凜冽的風刃卷著塵土,朝著燃著相互憎惡火花的兩柄長劍擊去,只聽得悶悶的數聲響,兩人終於被這股力道分開。
被氣勁所震懾,楚四歌反握了細劍連連後退了幾步,扎穩腳跟這才抬了眸子看清來者的模樣,繼而便是微微的怔神:那是一個男人,一個與他黑煞獒王來說算不得陌生的男人。
一襲長至腳踝的暗紫色大氅格外晃眼,藉著如水月光,大氅上的銀色流雲紋竟呈現出一種不真實的朦朧感;做工細膩精巧的衣領處綴著深色貂裘,襯得高瘦男子白淨肌膚宛若玉琢,及腰烏髮被盤龍束髮高高束起,只垂下一縷貼在臉側;外貌不過二十八九的男人,右手中握一柄摺扇,不緊不慢地敲在另隻手的掌心,一雙黑若曜石的眸子正上下打量著楚四歌,一副玩味模樣。
方才足以借氣勁震開楚四歌與白逸之二人的風刃,正是由此人使出。
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極為緩慢地在男子精緻的臉上鋪展開來,彷彿是懶懶曬著太陽的狐狸,輕不可聞地晃了晃蓬鬆尾巴。
總之,那樣的笑容……是非常非常狡黠的。
楚四歌抿著唇,正醞釀著如何招呼時,狐顏男子卻率先動了動身子,露出很無奈的表情來,隨即轉身,抬袖,伸手,一柄摺扇趁其不備壓在楚四歌的天靈之上——強大的氣勁令他的身子不由自主沉了一沉,腳下一個鬆動,不得不單膝跪下去。
……好,好強。
只能暗暗嘆一句,氣勢上明顯處在下風的黑煞獒王努力想讓自己站起來,可是幾番掙扎均不可得,恨恨咬著牙,然而他的視野只能看見及那男人的衣襬,牙間極不自在地輕撥出二字,“……侯爺。”
微怔之後,高瘦男子這才戲謔出聲,“我果然是太出名了吶~哦呀,懂得低頭的男人,甚好。”
百里逐笑此時已經慢慢挪到了院中,因為雙眼覆著白絹,看不見院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只是突入的起伏聲線,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躲不掉的大麻煩提前遇上,她怯怯喚了一聲,“爹……”
白逸之上前一步行禮,恭敬道,“深夜驚動掌門,逸之罪當問責。”
流川侯的笑容在看見百里逐笑敷在雙眸上的白絹時僵住,訕訕收了手中的扇子放楚四歌起身,這才快步走到少女的面前,急切詢問道,“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百里逐笑不說話,只是低頭摸著自己的裙襬玩。
心有餘悸的楚四歌目光在雲家父女二人間流連了一番,不由發出感慨:依照外貌而言,流川侯雲欺風只比自己和白逸之稍顯年長,與百里逐笑站在一起,與其說是父女,倒是更像兄妹。
由此可見,入了仙籍之人,當真是些不老不死的怪物。
與妖魔一般,甚至於更加可怕。
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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