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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要求我,說“你到上海去找找你哥哥”。因為胡倫曾給家裡來信,說大哥可能在上海。我到上海就找吧。我父親當時對舊社會也是不滿意的,對我們兄弟倆參加革命,一直採取支援、擁護的態度,從來沒有反對過,父親知道小平在幹什麼。
我當時不到二十歲,到上海後到處找老鄉打聽,上海有廣安老鄉幾十人,打聽不到他的下落。上海情況很不熟悉,語言不通,熟人也不多,找來找去沒著落。我找得沒有辦法,突然想出一個幼稚的辦法,當時我看到報上有很多“尋人啟事”。結果我就到當時的《時事新報》登了“尋人啟事”。我很清楚地記得,那是一九三一年五月一日。當天該報只出半張報,啟事內容就講:鄧希賢兄,我現在已到上海,住在什麼地方,希望你見報以後來找我。因為那時候國民黨特務用這種方法抓人的也有,登報用親戚的名義,結果你去找會碰到特務。後來據他們講,他們先派了地下交通化裝了之後,到我登報的那個地方來了解,看有沒有幾個四川人在那讀書,其中有沒有一個鄧先修,房東說有,後來他自己親自來找我。有一天下午,我們四個青年人,都是四川我們的同鄉、同學,正在一個小房子裡聊天,突然間進來一個人敲門,他登門時穿著長衫,戴著便帽,學者樣子,一進門就問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鄧先修。當時我想,我在上海沒有熟人啊,怎麼會有人找我?一下子想到了我登的報,一看這個面孔還有印象,因為他走的時候我只有七八歲,隔了十三年,變化很大,他那時二十*歲,還
有點印象。我就看出來了,我說我是鄧先修。他說:好好好,你登了個報我們知道了。你收拾收拾跟我走,馬上跟我走。我就跟他走。他在一個亂七八糟的地方預定一間房子,跟我談話、接觸。那個地方流氓、*、叫花子成堆,特務也不管。我們在一起,他先簡單地問了一下家庭情況,那時候我母親已經去世了,我父親還在。簡單地說明一下,我這次到上海來,是求學的。我知道他早就是共產黨員了,講了我想參加革命的願望。他說:“不要多說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你趕快回去,立刻搬家,越快越好。不僅你自己要搬,而且你那三個同學都要搬,全部離開這個地方。”並要我搬了新的地方後告訴他。我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因為我也參加了共青團。當時東西很少,一包東西,一張小鐵床,我就搬到了一個同學家。
登報是一九三一年五月一日,他來找我是五月中旬,五月至七月他去過幾次,我也去他熟人家見過他,一邊打牌,一邊談話,別人不注意。此時一個姓戴的同志介紹我參加一個國際組織“赤色互濟會”,救濟獄中的同志。有時參加*、*,還搞“飛行*”那一套。
幾個月之後,大哥就去江西中央蘇區了,我們分開了。在這期間他帶我到張錫媛的墓地看了看。從這以後又過了十五年,“七大”以後我們又在延安見了面。①
①《話說*》,第7—9頁。
第三章 紅旗飄過左右江
1。
(我)二十五歲領導了廣西百色起義,建立了紅七軍。從那時開始幹軍事這一行。
我對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年時期紅八軍和左江革命鬥爭的情形,簡述如下:
(一)一九二九年,廣西俞作柏、李明瑞領導的反李(李宗仁)、白(白崇禧)鬥爭,於當年七月失敗。失敗時,我黨同志領導的武裝警備第四大隊和第五大隊於南寧起義。第四大隊由張雲逸(大隊長)同志率領到廣西右江百色地區,於十一月在百色揭起紅旗,成立了中國工農紅軍第七軍。第五大隊由大隊長、黨員俞作豫同志率領到廣西左江龍州地區。李明
瑞當時不是黨員,亦隨到龍州。於一九三○年四五月間揭起紅旗,成立了紅軍第八軍,俞作豫同志任軍長,我兼任政治委員。其時,李明瑞同志被中央批准加入了我黨,並被任命為紅軍第七、八兩軍總指揮,我兼任政治委員。
(二)紅八軍成立的時候,約兩千多人不到三千人,其時,我正在上海向中央報告工作。當我一九三○年七月底由上海經越南迴到龍州時,敵情開始比較緊急了。我同李明瑞、俞作豫等同志商量,由於當時左江群眾基礎很薄弱,紅八軍也比較孤單,人數也不多,乃決定靠向右江紅七軍。我在龍州只住了幾天,即由紅八軍派一個連護送,先到右江與紅七軍取得聯
絡。我到右江後,十月才與紅七軍會合,其時第八軍已在左江失敗,失敗的時間大約在*月間。由於警惕性不高,被李、白部隊突然襲擊,大部分被打散了,俞作豫同志去香港,由香港當局引渡到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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