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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貌雙全的。
思忖間,聖元帝已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窗外天光漸暗,一層陰影將他英挺冷峻的面容罩住,薄唇抿得很緊,且微微下拉,顯出幾分沉鬱之氣。
白福不知皇上白龍魚服時有何際遇,卻可以肯定他現在心情不佳,若是稍有行差踏錯,恐會撞上槍口。能在未央宮裡當差的內侍個個都是人精,不用大總管提醒已耳目低垂,屏聲靜氣,不敢造次。
在這死寂的氛圍中,時光悄然流逝,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是片刻,白福恍然聽見陛下低沉的聲音傳來,“把《詩經》拿過來,朕要看看。”
“喏。”白福連忙把書找來,放置在鋪滿絲綢的托盤裡。
聖元帝隨意翻了翻,晦澀的目光忽然定住,少頃,一字一句緩緩念道,“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白福,這首詩你會唱嗎?唱來聽聽。”
“啟稟陛下,因戰亂禍起,諸侯興滅,百姓顛沛流離,詩經裡的許多調子都已失傳。奴才見識淺薄,不敢獻醜。陛下若真的喜歡,不如明日去請教帝師大人,他老人家或許知曉一二。”
“請關齊光唱情詩?罷了罷了。”聖元帝搖頭哂笑,似想起什麼,呢喃道,“某人定然會唱,只是她若唱給朕聽,朕便更為可悲,倒不如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
哪個女人連您的面子都不願給?又有誰能讓您可悲?白福感到難以置信,見陛下的表情由渴慕變成失落,復又轉為陰沉壓抑,終是不敢開口詢問。
…
鎮北侯府,上房。
趙純熙已在偏廳裡等了一個多時辰,見關素衣還未回府,不由有些焦躁。她的兩個大丫鬟荷香、雪柳頻頻跑到二門外張望,臉上滿是不耐。又過幾刻鐘,荷香跑回來,憤憤不平地道,“小姐別等了,咱們回去吧。夫人明知您今日要來賠罪,卻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擅自出門,讓您乾等,她這是故意晾著您呢!”
“姨母就要過門,我與望舒自小與姨母親近,她擔心我們被籠絡了去,從而動搖她的地位,給我們一些下馬威嚐嚐並不為怪。”趙純熙捏緊帕子,暗自忍耐。
“可您好歹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小姐,難道就任由她磋磨?她這般冷待您,總該讓侯爺知道才好,否則忍氣吞聲久了,她還當您是軟柿子,捏得越發順手。”
“無需告訴爹爹,就算與他說了又怎樣?他總是讓我多多討好關氏,切莫忤逆,畢竟我的嫁妝和前程都要靠她籌謀。她還辱罵我是小婦養的,爹爹竟也聽而不聞,置之不理。都說有了後孃就有後爹,這話果然不假。”
“小姐,奴婢說一句越矩的話,葉姨娘好歹是您的親姨母,背後又有葉老爺、葉老夫人,婕妤娘娘,乃至於皇上撐腰,身份並非普通妾室可比,待她來日誕下子嗣,只需婕妤娘娘頒一張懿旨,便是將她提成平妻也成。那她等於與關氏平起平坐不分高低,您又何必按照侯爺的吩咐疏遠葉姨娘,反倒勉強自己去親近關氏呢?”說完這話,荷香四處看了看,頗有些做賊心虛。
趙純熙眼眸微微一亮,復又暗淡下去,“提成平妻?會不會引狼入室?”
“葉姨娘是什麼樣的人,您還能不知道?她從小看著您和大少爺長大,待您們視如己出,掏心挖肺,比那關氏強了不知幾何。倘若您擔心她得了子嗣後人心易變,索性給她下幾年藥,等您出嫁,大少爺獲封世子、承襲爵位,再給她一個孩子養老便是。”
能給葉繁下·藥,自然也能給關氏下·藥。趙純熙心尖微顫,顯然已被說動,思忖片刻又擺手道,“姨母出身低微,若想提成平妻殊為不易,還需徐徐圖之。然而我時間有限,不過兩三年功夫就要出閣,怕是等不到她出頭了。”
“小姐您可想岔了。時間長短不但由老天爺說了算,也由咱們說了算。婕妤娘娘聖寵不衰,隨便吹幾句枕頭風便能把葉家提攜為頂級門閥,屆時葉姨娘的家世也跟著水漲船高。而府裡頭,您和她可以聯手對付關氏,將之打壓下去。倘若關氏私德有虧,豈能再掌中饋再當命婦,便是關家說破天去也不佔理。三面合擊,只需一年半載她便成了落架的鳳凰。”
“好主意!”趙純熙拊掌低嘆,繼而憂慮道,“但她畢竟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若是被打壓得太狠,會不會冒犯聖顏?”
“您還怕皇上護著她,不護著婕妤娘娘不成?唯一跟隨皇上出入戰場的女人便是婕妤娘娘,唯一與他同生共死的女人也是婕妤娘娘,唯一捨命救駕的女人更是婕妤娘娘。而今皇上登基稱帝,滿宮嬪妃唯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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