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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你還敢在朕身邊睡著?也是個沒心沒肺的。”
關素衣垂眸回話,“啟稟皇上,世間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未知。離開皇宮,臣婦難免胡思亂想,擔驚受怕,到了您跟前反倒心安了,一切只聽憑您決斷便是。”
聖元帝哈哈笑了兩聲,擺手道,“放心吧,朕非但不會動你,也不會讓旁人動你。朕欠你一個人情,你想要什麼,儘管道來。”
關素衣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壯志未酬的祖父,卻又很快否定。當初嫁給趙陸離時,她曾寄希望於他能拉關家一把,卻只在心裡想想,從未張過口。人家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無可指責。從趙家借走的銀兩,她會想辦法儘快歸還,一時還不上便加倍對趙純熙和趙望舒好。無論他們待她如何,或做了多麼傷人的事,她都能忍,這就是拿人手軟,吃人嘴軟的道理。
她懂得知恩圖報,自然也懂得知足常樂,先前那些賞賜對她來說已經很夠,不敢要求更多,故而推拒道,“啟稟皇上,臣婦沒什麼想要的,為君主效力乃臣婦本分,只求您平平安安將臣婦放出去。”
“朕一言九鼎,說過的話何時不作數?上次既放你走掉,日後也不會傷你分毫。白福,把錦盒拿上來。”
還有錦盒?關素衣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握成拳頭。
聖元帝莞爾,親手將錦盒遞過去,吩咐道,“開啟看看。”
還開啟看看?關素衣心裡叫苦,面上卻不敢拒絕,只好慢騰騰地去掀盒蓋。說實話,她對錦盒已經產生了恐懼感,偏偏皇上惡趣味十足,賜給她的三個錦盒全都一模一樣,連捆綁的繩結也扭曲成同樣的形狀,以至於她一看見就手指發麻,汗毛倒豎。
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鎮定,待盒蓋掀開,往裡一看,不免吐出一口濁氣。盒子裡裝著許多碼放整齊的小金錠,其上擺放著一張紙,沒有血腥,沒有人頭。
聖元帝取出紙,徐徐道,“上次嚇著你了,朕給你賠個不是。往後這樣的盒子還有很多,你看習慣了也就不怕了。”
這話的資訊量很大,讓關素衣又是一陣心悸。什麼叫往後還有很多?豈不代表自己今天出去,日後還要再來?他堂堂一國之君,總召見一個外命婦作甚?哪怕藉著葉婕妤的名義也不行啊!
“皇上,這於理不合!”她腿腳已恢復知覺,連忙跪下去,卻被一隻大手牢牢握住胳膊,強硬地提起來。
“九九八十一天往生咒,不能少一天,也不能多一天。”聖元帝按壓她肩膀,語氣獨斷,“是你為母后昭雪,這魂自然要你來度。母后在冥府等的夠久了,朕要送她速速入輪迴,一時一刻也耽誤不得。當年的事,朕已派人去查,為免打草驚蛇,太后那裡還需瞞著,故而也不能請高僧唸經。夫人,朕能相信你嗎?”
關素衣除了點頭,完全沒有別的辦法。本以為道明真。相就完了,哪知道還要作畫,作完畫又得唸經,且還是九九八十一天。這些事怎麼就一環扣一環,沒完沒了呢?然而她已經入坑,除了盡力抓住這人扔下來的繩索自救,還能怎樣?
“接連兩三月入宮,是不是太打眼了?唸經的話,您自個兒念不是更有誠意?”她掙扎道。
“朕若是能拋下政務,成日坐在佛堂裡唸經,又何須找你?朕能抽。出一個時辰已經頂天了,卻又哪裡足夠?你只說去覺音寺禮佛三月,為外出征戰的鎮北侯祈福,朕自然會派人秘密接你入宮。夫人放心,朕不會害你名節。”聖元帝盯著手上的血玉扳指,眸光晦暗。
關素衣張了張嘴,終究沒再說什麼,而是無奈垂頭。
見她如此,聖元帝語氣變得極為溫和,攤開方才那張紙說道,“這是一份地契,朕在城南為關家擇了一座三進的小宅院居住。聽白福說前幾天夜裡颳風,掀翻了屋頂,叫你祖父著實淋了一場冷雨,如今病得十分厲害。你若是還有一點兒孝心,就不要推拒這份禮物,只當這是你賣畫的酬勞,連這匣子裡的一百兩黃金也算在內,價錢可還公道?”
關素衣哪怕再驕傲,也不會為了這點臉面不顧祖父生死。她可以強撐著不求趙陸離幫祖父和父親謀職,然而一旦涉及祖父的病,讓她幹什麼都無礙。只是賣一幅畫罷了,又有什麼關係?父親不也當街作畫,當眾叫賣嗎?
先前的為難與掙扎,全都化作滿滿的感激,她連忙接過地契,真誠道謝。
真好哄,也很容易滿足。聖元帝心中發笑,面上卻絲毫不露,把匣子遞過去,提醒道,“明日便去覺音寺禮佛,朕會派人來接你。”
“臣婦遵命,謝陛下賞賜。”替家人掙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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