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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藉口否認也難。
若是換個普通人,這會兒必定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但關夫人端得著實穩當,瞅瞅她那恬淡如水的眉眼,古井無波的瞳仁,一絲不錯的誦經聲和雍容不迫的舉止,好一番大家氣象!
在她的感染下,本還有些心思浮動的賓客們漸漸歸於平靜,開始誠心誠意地為阮氏禱告。
道場四周擺放著幾個巨大的火盆,不斷有下僕將香燭紙錢等物投進去焚燒,煙霧一團一團上湧,奔著天際而去。不多時,寺廟外也冒出許多青煙,越聚越濃,像是某處失火了一般。
關素衣聞聽賓客騷動,回頭一看也發現不妥,忙指使明蘭去打探。少頃,明蘭抹著眼淚回來,哽咽道,“小姐,您的祭文已傳遍燕京,有好心人感佩二夫人捨命護子,特來給她上香。因祭壇裡多是貴人,他們不敢打擾,所以在寺廟外燒紙祭奠,拜了便走。如今外面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玄光大師命僧人擺了幾尊銅鼎,專供他們燒香用。”
“不是走水便好。”關素衣沉吟道,“他們願為弟妹禱告祈福,這份心意著實可貴,你讓管家開了庫房,把家裡的餘糧搬上山,日後再有前來祭拜的善心人便一人發一捧糧食,雖不多,卻足夠吃上一天,算是替弟妹下輩子積德了。”
明蘭連連應諾,拿著對牌下山去了。
賓客們見她料理完諸事,心中越發歎服。這樣氣度卓然且還德厚流光的女子,嫁入誰家就是誰家的福氣。那葉蓁流落在外多年,一回來就想佔正妻之位,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真要與關夫人一項一項來比,除了生下一雙兒女,她卻是一樣也拿不出手。
思忖間,上午的祭禮不知不覺到了尾聲,玄光大師唸了一句佛,讓大家各自下去用齋飯。
仲氏連忙把女兒拉到廂房說話,關老爺子和關父一面派人去打聽葉蓁這些年的行蹤,一面憂心忡忡地跟進去。
和離是肯定的,但關素衣卻不會輕易退讓。葉蓁想要趙家?想當正妻?想把曾經丟掉的親情再撿回去?可以,自己伸手來拿,只希望最後別落得個一無所有、名譽盡毀的下場。她的確不擅長後宅爭鬥、爾虞我詐,但挖坑埋人卻很順手。倘若葉蓁老實本分倒也罷了,非要自己往坑裡跳,那她就狠狠推她一把。
心裡早有章程,關素衣卻沒打算向家人求助,只對仲氏說走一步看一步,順其自然吧。
葉蓁剛回家,什麼事都沒發生,說再多也屬枉然,果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仲氏無法,唯有長嘆。關老爺子沉思良久,拍板道,“若是過不下去,那便和離吧。命運使然,皇上必不會怪罪。”
關父亦點頭,“如非萬不得已,我並不贊成和離。然而現在果真到了這一步,不和離怕是不行了。我關雲旗的掌上明珠絕不為妾,更不能當什麼平妻,受誰的轄制。”
關素衣再三保證不會委屈自己,若真的過不下去就收拾東西回家,這才把仲氏等人勸走。他們前腳剛出院門,金子後腳就回來,低聲道,“夫人,奴婢方才去東廂打探,你猜怎麼著?那葉蓁好不要臉,竟說自己忘不了舊情,求了陛下幾月,又以死相逼,陛下才把她放回來。如今趙陸離正抱著她痛哭呢,老夫人和趙純熙、趙望舒等在外間,都是一頭霧水。趙陸離還說會幫葉蓁安排一段妥當的經歷,必不叫家裡人和外面人看輕她。您瞅瞅,這是什麼?這就是傳說中的情深似海啊!”
“別貧了,今兒這出戏不正是你家主子安排的嗎?”關素衣冷笑,“說他蠢,他立刻就精明上了,把葉蓁放出宮,卻決絕口不提當年那些齷齪,擺明了是要讓趙陸離與她再續前緣。我現在反倒成了多餘的,不想走也得走。”更何況她早就想走,只是捨不得木沐和小懷恩罷了。
千愁萬緒爬滿心牆,令她眉頭緊鎖,鬱鬱寡歡。
金子暗暗罵了陛下一句,柔聲勸道,“夫人,奴婢說一句大實話,您別以為奴婢是幫前主子拐騙您。這趙家您早就不該待了。您那麼喜歡孩子,又噁心趙陸離,為何不趁著年輕趕緊和離改嫁,自己生一個?別人的骨血終究是別人的,或隨便挑撥幾句,或發生什麼齟齬,或利益起了衝突,頃刻之間就能與您離心。您看那趙望舒不就巴巴地黏他自個兒親孃去了嗎?”
話落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您現在還年輕,有許多光陰可以蹉跎,然而女人的青春何其短暫?等您回過神來想改道時,怕就沒有路了。年紀大了再生孩子,其中兇險您應該瞭解。”
關素衣不動聲色地道,“我心裡自有分寸,你不用替你主子操心。”
“奴婢哪兒是替陛下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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