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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逢的後裔,為躲避夏桀囚殺避至平陵,現居於燕京。我關家乃書香世家,代出賢臣。”
她將《世家錄》收入錦盒,話鋒陡然一轉,“好叫你們知道,我關素衣的確出身寒微,卻並非寒門,我不提出身並不是因為卑弱,而是覺得沒那個必要。平日裡我不聲不響,並不表示耳目栓塞、糊塗度日,亦或者任由你們欺辱拿捏。真要論起血脈,榮寵、權勢,我關家一樣不缺,更不是已經沒落的侯府可比。皇上稱帝一年半,你們侯爺何時上過朝……”
“母親!”趙純熙猜到關素衣又要拿爹爹與皇上的齟齬做文章,好叫侯府諸人看清現實,通曉好歹,不免尖聲打斷。自從得知嫁入趙府是爹爹巴巴求來的結果,她對侯府的厭棄就一刻也未停止過,甚至連偽裝都懶怠。她能伸手便打爹爹、弟弟和自己的臉面,亦能張口就戳破侯府窘境,一點兒餘地也不給旁人留,強勢的手段與柔美的長相絲毫不符。
可恨她如此尖酸刻薄,爹爹和老夫人竟還縱著,反倒把趙純熙這個曾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千金大小姐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昨晚才終於接受侯府敗落的事實,今天關素衣就要讓下僕全都明白東主的尷尬處境,這一招真狠啊!比當眾扒皮還狠!
趙純熙不能讓她說下去,順勢跪在地上,哀求道,“母親,昨晚是弟弟不孝,冒犯了您,我在言語上也有過失,這便向您賠罪。您既然已嫁進侯府,咱們就是一家人,原該風雨共濟,同心同德,何必說那些外道的話,傷彼此的心呢?日後誰若是再說您半句不是,女兒第一個不饒他!”
關素衣定定看了她半晌才擺手道,“起來吧。”她其實並不覺得高官厚祿有什麼了不起,也不覺得血脈中的尊貴可以代表一切。但經歷過卑微入塵的上一世,她恍然明白一個道理——若想在侯府安身立命,就得把所有人踩在腳下,不拘僕役、管事、主子,只要你露出一點點卑微姿態,他們就會盡情的折辱你,彷彿這樣能獲得莫大的樂趣。
說句不中聽的話,侯府這個地方,某些時候不啻於修羅場,而關素衣並不打算與這些魑魅魍魎多做糾纏,所以她得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讓這些人明白,莫說折辱,便是她的腳跟,也不是他們能碰得的。
眼見大小姐都跪了,一干管事也陸陸續續跪下,還有幾個自持資歷,勉強挺直腰板,頗有些負隅頑抗的意思,卻聽外面傳來丫鬟焦急的聲音,“夫人,宮裡來人了,請您趕緊出去接旨!”
關素衣也不驚慌,領著一群人走到院外,抬頭望了望天色,辰時三刻,約莫剛剛下朝,這道旨意十有八·九是祖父和爹爹求來的,應該是好事。果然,一臉諂媚的小黃門迅速頒佈聖旨,大意為聖上感念帝師教化之恩,而關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實乃女中表率,故加封關氏一品侯夫人之位云云。
趙陸離和孫氏也匆匆趕來,跪在廊下,聽完一大段讚頌之詞,臉色幾多變幻。因葉蓁厭惡孫氏的緣故,魏國建立之初,皇上分封各位功臣及其眷屬時,竟獨獨遺漏了鎮北侯府的老夫人,叫眾人看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也因此,鎮北侯府素來不與其他公、侯、伯府走動,一是怕丟臉,二也是無人搭理。
現在,侯府新夫人總算得了個一品誥命,這代表著鎮北侯府的女眷終於可以抬頭挺胸地出去應酬,如何不叫人振奮?孫氏歡喜地差點暈過去,趙陸離也頗感欣慰,而趙純熙又高興又怨恨,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那些倨傲的管事們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一面擦汗一面想著該如何巴結這位新出爐的一品夫人。至於背後弄鬼?現在誰還有那個膽子?
17、巧舌
給小黃門塞了一個厚厚的紅封,孫氏把兒媳婦叫到正院說話,除了因傷在床的趙望舒,其餘幾位主子都來了,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均擺出歡天喜地的模樣。
孫氏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正紅色誥命朝服,感嘆道,“這補子繡得真精緻,穿上一定好看。”趙純熙立在一旁默默打量,目中既暗藏嫉恨,也溢位渴望與豔羨。一品誥命,除后妃之外,這大約是魏國女人能得到的最高封賞。怎麼偏偏讓關素衣碰上了呢?
她想告訴自己,這是關素衣沾了父親的光,然而想起獨獨被皇上遺漏的老夫人,心頭卻更添苦澀。
下人正轉著眼珠,心道這關氏還說關家的富貴與侯府不相干,那這誥命總與侯府相干了吧?不嫁給侯爺,她能成為一品夫人?得意洋洋的表情還未露出來,就聽院外傳來道喜的聲音,原是關家派了管事婆子來送禮,珊瑚、玉石、古董、皆為御賜之物,其貴重程度叫人咋舌。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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