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沒有患兒的哭鬧,沒有排隊的嘈雜,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帶著一種職業的笑容,將他們引進單獨的診室。
預約好的是位日本籍的婦產醫生,能說流利的英語,口音稍重。杜曉蘇聽得有些吃力,大部分還是聽懂了。其實也就問了問日期,便去驗血,然後做B超。
驗血只是為了預防手術意外。陪同她抽血的護士,能夠說簡單的中文,大約看出她的緊張,微笑著安慰她:“手術非常安全,會用區域性的麻醉,半個小時就結束。”
做完B超後她走出檢查室,因為腳步很輕,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雷宇崢本來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等她,手裡還拿著她的包,彷彿在想什麼。她很少從這個角度看他,微低的臉,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抬起頭來,她一時來不及收回目光,於是坦然轉開臉。醫生先看了B超報告,然後向她解釋各種手術意外,因為說的是英語,所以特別的慢。手術同意書也是英文的,她一項項看過,然後簽字。醫生向她一一介紹麻醉師和護士,都是非常有經驗的專業人士,這時驗血的報告單也出來了,檢查室的護士送過來給醫生,醫生看了一眼,忽然對雷宇崢說了句話。
因為是英文又說得很快,杜曉蘇也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雷宇崢很明顯地怔了一下,然後對她說:“我跟醫生談談,馬上就回來。”
醫生和他都去了辦公室,護士給她倒了杯水來,她心裡漸漸覺得不安,彷彿是預感到了什麼。不出所料,幾分鐘後雷宇崢從醫生辦公室裡出來,拉起她就往外走。
她本能地想要掙脫:“幹什麼?”
他的聲音冷淡得可怕:“回家去。”
“為什麼?”她用力想掙脫他的手,“為什麼不做手術了?”
“回家!”
“我不跟你走!你這個騙子!出爾反爾!”她被他拖得踉踉蹌蹌,最後拉住門框,他去掰她的手指,她胡亂反抗,捶打著他的肩膀。終究抵不過他的力氣。她情急之下就用手裡的包往他頭上砸去,那包是牛皮的,上頭又有金屬的裝飾,她這一下子不輕。他似乎哼了一聲,本能地伸手捂住頭,血從指縫裡漏出來。原來是砸著他頭上的傷口,結痂又再次迸裂,並不覺得有多疼,可是視線卻再次感到眩暈,噁心從胃底泛起,他掙扎著騰出手來拉杜曉蘇。她看見血了才呆了一呆,他強忍著天旋地轉的眩暈:“跟我走。”
“我不走!”她幾乎覺得絕望,“你答應過我。”
他的手指終於鬆開了,她看著他,他的身子晃了兩下,最後就倒下去了。
她都已經傻了,看著倒在地上的他,一動也不動。
醫生最先反應過來,衝過去按住他頸間,數著他的脈搏,然後用日語大聲說了句什麼,護士急匆匆出去,不一會兒更多人湧進來,領頭的明顯是外科醫生,非常專業地做了簡單的處理,然後同醫護人員一起,將他抬到了推床上。
後面全是應急的各項檢查,杜曉蘇看著走馬燈似的人,走馬燈似的各項儀器,推過來,又推過去。最後終於有人來到她面前,說一口流利的中文,非常耐心地問她:“雷太太,雷先生之前受過腦外傷,能不能告訴我們他接受治療的醫院?我們可能需要借閱他的診斷報告和住院病歷。”
她抬起眼睛,看著那和藹的外籍老人,喃喃地問:“他會死嗎?”
“不會。”他寬慰她,“應該只是上次外傷的後遺症,如果沒有意外,他馬上就會甦醒。”停了停又問,“你的臉色很不好,需要通知家裡其他人嗎?我們可以借給你電話。”
彷彿是驗證了他的話,護士快步走過來,告訴他們:“He woke up。”
他還插著氧氣,所以氣色看上去很差。一聲讓他留院觀察幾個小時,所以一時也走不了。
她問:“為什麼出爾反爾?”
他看上去很累,終究還是回答了她:“我想再考慮一下。”
“這是我的事,我已經考慮好了。”
他沒有理會她的咄咄逼人,只是告訴她:“你是RH陰性血型。”
“我知道。”
“醫生告訴我,如果不要這個孩子,將來再懷孕的話母嬰會血型不合,新生兒溶血的比率非常高,或者再沒有生育的機會。”
她沒有任何表情:“我知道,我將來不打算再生孩子。”
這句話說出來平淡如水,卻像一把刀,狠狠地砍到他。他一輩子沒有這種近乎狼狽的語氣:“你將來總還要……”
“我將來不想嫁人,也不生孩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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