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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過一場大病的人往往都極有可能發生兩種心理變化;第一種,為自己以前所做的錯事而後悔;對傷害自己的人給與原諒;更加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且因為害怕而便得容易滿足;第二種與第一種變化截然不同;第一種是放下之後得到更多,第二種則是死抓著不放認為世界都是欠他的,更加唯我獨尊,更加自大狂妄。
很明顯紀安屬於後者,世間萬物有因才有果;但這一套在紀安這處卻是說不通的,他將自己所作所為忘得一乾二淨,卻是緊咬著顧萱本應有的反應不松嘴,我抱著死過一次,我最大,眾人皆應禮讓我的心思撒了潑般無所顧忌。
顧萱瞧出了紀安的心思卻是沒有如他所願,他人瞧了或許會說忍一時屈辱,乾脆低頭認錯順了紀安的心思好快些通關,但顧萱想的卻是恰恰與之相反,順著渣男的意思走,不是加快通關的程序而是在分岔路口選擇了一條無止境的無法通向終點的錯誤路線。
那樣只會讓紀安與自己的關係再次回到原點,讓他又一次把自己當成習慣,認為自己所作所為皆是理所當然,要扭轉局勢,眼下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紀安坐在榻上,他其實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但他偏就不願在顧萱面前表現出自己身子漸好的樣子,他要讓她內疚。
顧萱按耐著性子給紀安喂下最後的藥,那瓶自己都想據為己有的“除塵器”,然後不言一詞地坐在了一旁,就等著看藥效了。
紀安卻是不耐了,他等了這麼些日子,等到的都是顧萱那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紀安皺著眉頭正想給顧萱些許暗示,除塵器就開始在他體內生效了。
咕嚕嚕嚕,肚子叫個不止,紀安鐵青著臉按捺著,咕咕咕,不行,忍住忍住!咕嚕咕嚕。。。。。。終究是忍不住了,紀安一個躍身跳下床作勢就要往茅房處奔去,雖然偷偷下地走過路過,但在榻上躺了這麼些日子,他腿腳多少有些不靈活,沒走幾步啪嘰一聲人就摔了個大馬趴,紀安迅速爬起,在接下來的路途上就算經歷了無數次的坎坷,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對茅房的渴求,就是用爬的,紀安最終也頑強的爬到了他的目的地。
看著紀安這幅模樣,顧萱再瞧瞧自己手中的糕點,頓時心裡犯惡心。
叫人收走了桌上茶點,又吩咐幾句要人好生照料紀安後,顧萱就先回去了。
再見紀安已是次日下午,這次倒不是顧萱主動去見他的,而是紀安自己找上門來的。
瞧著紀安白裡透紅吹彈可破的肌膚,宛若新生如玻殼雞蛋般的小臉,顧萱心裡就像有一雙貓爪撓呀撓呀,後悔得要吐血,她想當時就是留下一丟丟給自己說不定也能變漂亮點。
水靈靈滑嫩嫩的紀安走到悔不當初的顧萱面前,瞪著她不說話。明明是在生氣,卻讓顧萱看成是在顯擺,她現在是給嫉妒之火矇蔽了雙眼,瞧哪哪不爽,面板光滑了不起,嬌嫩細膩了不起呀!
顧萱本就沒想和紀安再多耗,現在受了刺激她就更加決絕了,啪的一聲她拿出一張寫滿字的宣紙放在了紀安的面前。
紀安挑花眼微微上挑,心中暗笑女漢子這是不好意思當面認錯才寫了封悔過書拿給自己。紀安趾高氣昂的拿過宣紙,但在瞧見開頭兩字時就氣得用鼻孔呼撥出氣了。
休書,這是一封休書,只要紀安簽字,他與顧萱就算是徹底斷了關係。
顧萱沾墨,將筆遞與紀安,“簽字畫押即可。”
紀安變得漂亮的臉蛋頓時扭曲得不成樣子。
“我不籤!”
“哦?”顧萱眯眼笑著,“為何不籤?若是捨不得這安逸日子,還請安心,我會給你足夠的銀兩安度餘生的。”
“我!”紀安還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自己該說什麼,一句似有似無的話被堵在了嘴中,叫其吞吐不下。
顧萱笑著皺眉,瞧著紀安眼神銳利,“若不是因此,夫君還有什麼不滿?”
她循循善誘,逼迫紀安剝取自己狂妄自大的外衣,認清自己心中所想,認清現實。
他到底為何不願籤,紀安頓時困惑了。
盯著滿面迷茫的男子,顧萱暗笑,現在就是讓紀安在感情上醒悟的時候,就算是多年來的習以為常,顧萱也要趁此機會一擊打破。
物質上沒有顧萱,他會過得很痛苦,但物質上滿足了,他還有什麼拒絕放手的理由?紀安不知所措,在心中尋找著那個迷糊卻又清晰的答案,僅此一步,紀安跨越了,顧萱就成功了。
書房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息,顧萱的貼身丫鬟阿梅陡然進屋,在顧萱耳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