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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就見那些士兵左晃右晃,時而如幽靈一般地飄蕩,飄飄忽忽,時而如泥牛一般入海,消失無蹤,時而又如毒蛇一般出洞,猝然一擊,加之人多,一時眼花繚亂,叫人防不勝防。
未幾何,司徒燕頃刻落了下風,就如身陷狂浪激流之中,被卷得搖搖欲墜,岌岌可危,很快掛了彩,嫣紅的血滲透了衣衫,玷汙了她嬌弱曼妙的軀體,悲涼的氣息掩飾不住地瀰漫開來。
士兵們似乎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仍舊持刀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她身上戳,司徒燕已經心如止水,生死在那一刻淡漠如水了,不顧一切地往前衝,剛開始還舉劍還擊一陣,在某一刻,似乎已經決心一死了,揉身就往那刀山劍海中撞去。
就在這時,只見一束白光從天而降,彷彿銀河落九天,倏然籠罩了司徒燕的身體,光氣流轉,就如巨網撒開又收縮,拉起司徒燕的身體騰空而起,隨著那光束的收縮,頃刻又降落在地,落在一個五短身材白鬚眉的老者身前。
這時候林賽聞聲趕來,見此情形,便叫了一個士兵問道:“生什麼事了?”
士兵應道:“弟兄們正站崗放哨,突然之間就闖進來一個刺客,我們正要將她擒下,卻不料柳,柳老前輩似,似乎想要救她。”
林賽抬眼望向柳飛,果見他護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美貌少女,正想詢問是怎麼回事,卻見迴廊那邊,餘躍攜手蘭馨,情意綿綿地走了出來。
“見過餘都統,見過公主。”眾人紛紛見禮。
蘭馨巧笑嫣然,餘躍擺手:“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柳飛卻旁若無人地盯著司徒燕,看了半晌,出人意料地說道:“看來你是失敗了,我早說過不要太執著的,你偏不信,這下吃大虧了吧。”
司徒燕鼻子一酸,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伏在柳飛的肩頭,泣不成聲。
柳飛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笑道:“沒事了,沒事了。”
其實他哪裡知道,事情很大,很大。
餘躍聽到柳飛莫名其妙的問候,先是怔了一下,繼而有恍然大悟一般地笑了一下,朗聲說道:“我說這個刺客怎麼那麼容易混進來呢,原來有柳前輩做內應,辦起事來,自然就容易得多了。”
聞聽此言,在場的包括林賽在內的所有人臉色大變:柳飛居然是內應?他到底什麼居心?
柳飛卻泰然自若地一笑,再次輕輕地拍了一下司徒燕的香肩,說道:“我也希望你們快意恩仇,但我這個徒兒的功力,我實在太瞭解了,如果硬碰硬,她顯然是以卵擊石,所以在她要求用這個辦法對付你的時候,我就只好同意了,”繼而輕輕地推開司徒燕,待她站穩之後,便揹負雙手,在原地踱起步來,“我這個傻徒兒,為了達成她的目的,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包括自己的生命,且不說這其中的深仇大恨有多深,單說這份不顧一切的勇氣,就叫我老頭子為之側目,我柳飛逍遙一世,也就孤獨一世,臨老之時,倒是這個傻徒弟對了我的脾氣和性情,更何況她已經時日無多,就算不衝著這脾氣,我覺得我也值得為她所剩無幾的日子努一把力。”
餘躍不怒反笑:“這麼說,柳老前輩認為,我理所當然的,應該死在她的劍下了。”
“如果你逃不過,那隻能說明你該死了,怨不得別人。”柳飛眉頭一挑,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是什麼道理?蘭馨一聽,立刻就要反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您這樣……”
餘躍將手一搖,制止她說下去,呵呵一笑:“柳前輩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我也沒有追究你罪過的意思,你也別介意。”
柳飛其人,性格乖張怪癖,亦正亦邪,實在不能用常人來形容他,所以,他的歪理,亦不能用常理來衡量,就暫時把它當做合理的吧。
而且,眼前的形勢,也只有將它當做合理的,才讓司徒燕有活下去的理由,解開眼前的困局。
然而場中所有人,聽到餘躍的話語,都不由得滿心驚訝:承認柳飛言之有理,那豈不是放縱對方去刺殺他?這餘都統是不是病了?
蘭馨輕輕地搖了一下餘躍的手:“相公!”
餘躍想要救人,她可以理解,而且是她極為鼓勵的,然而他若是置自己生命於不顧,她是肯定不答應的。
餘躍回頭微微一笑,轉而望向柳飛:“柳前輩,你把她帶下去好生照顧,養好了傷,欲去欲留,任她選擇,就算要殺我,我也奉陪到底,但你照顧好她的同時也要管好她,別讓她在營中為所欲為,她若是傷了我,就算是我的報應吧,若是傷了我的兄弟,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