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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
看他這模樣,羅倫以為勝負已分,走到擂臺中央準備宣佈結果,卻只見餘躍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卻用異常堅定的聲調說道:“我還能站起來,我沒有輸!”
全場一片寂靜,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其聲,羅倫呆呆地佇立著,不知所措,卻只聽梅玄霜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他們繼續。”
羅倫立時乾咳一聲,說聲:“比賽繼續。”退出場外。
這回海正動了真怒,一上來就使出全力,強攻猛打,只兩三個回合,便一拳打在餘躍胸口,將餘躍打翻在地。
“哇”的一聲,餘躍噴出一口鮮血,將個雪白的擂臺染成一片鮮紅。
“死人了,死人了!”臺下一片喧譁,群情騷動。
………【第七章 取勝?】………
海正死死地盯住餘躍,胸口起伏不定,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看不出是痛惜還是痛恨。
餘躍顫抖著身體,翻滾了幾下,想要爬起來,努力半天,卻似乎終於不支,又癱倒下去。
人們見他還在蠕動,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因為畢竟還沒有鬧出人命,然而議論之聲,卻從來沒有休止過:“不就是一輸嗎,他卻死撐著不肯認輸,至於嗎?”
“就是,一個小小的旗長而已,有必要以命相搏嗎?再說了,就算博回來了,又能坐多久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敢死隊裡面,需要的不就是這種不要命的人嗎?從這點上看,他是合格的,只不過功力就……”
看著餘躍半天爬不起來,海正臉上漸漸露出笑意,將目光投向場邊的羅倫,羅倫看看海正,又看看餘躍,最後將目光投向看臺上的梅玄霜,而梅玄霜卻將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擂臺上的餘躍,明眸閃動,內中有些許失望,還有些許鄙夷。
羅倫似乎已經得到答案,大踏步地往臺上走去。
卻在此時,餘躍以刀杵地,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羅倫立刻如遭冰凍,就那麼僵立原地,呆呆地注視著餘躍,而梅玄霜俏麗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欣喜,然而只在白駒過隙之間,欣喜隱去無蹤,臉上仍舊是冷如冰霜。
海正捂住臉龐,半蹲在地,似乎承受了難言的內心煎熬,痛苦不堪,半晌他倏地站起來,指著餘躍,似乎火山爆一般地咆哮:“你找死是不是?”
餘躍淡然地一笑,本來是豪邁的,卻因為滿臉的血汙,讓他的笑變得猙獰:“我不怕死,何況,這樣的傷,死不了人的。”
“啊!”海正如猛獸一般咆哮一聲,如鷹掠起,一劍刺向餘躍,餘躍艱難地舉刀相迎,刀劍相撞,磅礴勁氣激盪開來,將餘躍蕩得穩不住身形,一陣劇烈搖晃。
海正飛起一腳,不偏不倚,踢中餘躍頭部,餘躍悶哼一下,轟然跌倒在地,摔了個結結實實,就見血雨四濺,淅淅瀝瀝,只不知是他口中噴出來的,還是身上流出來的。
鴉雀無聲,全場一片寂靜。
海正失魂落魄地望著地上還在掙扎的餘躍,他似乎預料到餘躍一定會站起來,眼中已經盈滿了絕望的神色。
而羅倫這次也學聰明瞭,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等著餘躍站起來。
看臺上除梅玄霜之外的所有高階將領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眼中的神色,都不由得隨著餘躍手腳的一顫一動,而忽明忽暗,從某種層面上說,他們希望餘躍再次站起來,然而眼見著他遍體鱗傷,全身疲軟得像一灘爛泥,料想他即便爬起來,恐怕頃刻又要被打倒在地,所以下一刻,他們又齊刷刷將眼神投向梅玄霜,希望她適時下令,宣佈比賽結束,不要鬧出人命才好。
然而梅玄霜似乎無動於衷,就那麼冷冷地注視著餘躍,同時目不斜視地輕輕擺手,示意眾將領坐下,安心觀看比賽。
眾將領無奈地坐下,內心卻隨著餘躍艱難的一舉一動,不安地躁動著。
風停了,雲住了,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人們彷彿聽到它滴答滴答地往前趕,卻無心去挽留它,只是全神貫注地盯著臺上,希望生什麼,希望不生什麼,他們不清楚,或許,等待就是一切。
終於,在人們的等待中,餘躍站了起來,就那麼毫無意外地站了起來,還盛氣凌人地盯著海正。
人群裡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絕。
海正再次半蹲在地,淚如雨下,以手捶地:“你怎麼這樣啊?你認輸有那麼難嗎?”
餘躍用微弱的聲音喃喃說道:“我還能站起來,就不會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