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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極目遠眺著遠方。
她平日裡身著戰甲,玲瓏身段凹凸畢現,盡顯陽剛之美,然而這女裝打扮起來,竟然也是亭亭玉立風情萬千,讓人一見之下,不禁為之怦然心動。
她總是心無旁騖地眺望著遠方的世界,嬌美容顏,婀娜身姿,如一朵映日荷花,在柔和的微風裡忘情地吐露著芬芳,與那林間花草爭奇鬥豔,為那絢麗景色增光添色;而他總是躲在樹下,那麼如痴如狂地偷看著,渾然忘卻了心中的煩惱愁緒,渾然忘卻了自己的尷尬身份。
久而久之,他更加頻繁的光顧這裡,有時候是尋找清靜,而更多的時候,卻是潛藏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許他自己不願承認,但他每次上山之前,總是盼望著能再次看到她。
如果能看到她,他會喜出望外,如果她不來,他也會在心中升起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不過今天,他沒有失望,相反,在她的身影映入眼簾的一剎那,他心中平添了莫名其妙的如願以償的欣喜。
他仍舊撿了往日精挑細選的那棵大樹下那塊整潔的石頭,倚著大樹坐了下去,就那麼從容不迫好整以暇地欣賞起來。
這個位置,可以將她的舉手投足盡收眼底,那些枝繁葉茂,又可以很好的隱藏他的形跡,坐在這裡,經過許多次的偷窺,他已經輕車熟路,如今可以不必鬼鬼祟祟,就像買了戲院票的看客一樣,坐得踏踏實實,看得心安理得。
………【第五章 比鬥(一)】………
軍中傳說她是“冷血美人”,然而在此時此刻,在那萬紫千紅五彩繽紛中,她衣袂飄飄,長飛揚,如九天仙子下凡,那樣脫俗,那樣純潔,那樣惹人愛憐,卻沒有一絲讓人畏懼的冷血意味,只是在她清秀的眉宇間,卻總是深鎖著揮之不去的一抹愁雲,從那愁雲裡,他似乎可以感覺到,她心懷遠大卻又不可企及,重任在肩卻又任重道遠的沉重心境,她窮盡目光眺望著憧憬著,塞外的風霜,八千里河山,映入眼底,壓在心裡,是三十年的等待,三十年的仇恨。
作為一個女子,卻要擔負一個民族的希望,真是難為她了!他突奇想,要是能替她分擔這個重任就好了,只可惜,他可能永遠沒有那種榮幸和機會,因為從隊長到都尉,有著太遠的距離,也許這一輩子都無力跨越,他不是一個胸無大志之輩,只是他那打死不前的鬥氣功力,實在太讓人沮喪了。
也許,他能為她鞠躬盡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加入敢死隊,以自己微不足道的一條小命去為北湘軍開闢一條血路。
“唉!”想著想著,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唉!”如迴音一般,在他附近,響起一聲嘆息。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迴音?而且,他只是輕輕嘆息一聲,又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響的回聲?
他猛然回頭,將犀利的眼神射向十米之外的草叢裡。
草叢一陣劇烈晃動,像是什麼東西在其中受了驚擾,顯得驚慌失措。
“誰?”他沉聲問道。
草叢立刻靜止下來,餘躍站了起來,將眼神死死地盯住那裡,繼續沉聲說道:“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了。”
“唰”的一聲,一個人從草叢裡冒了出來,枯枝敗草掛了一身,餘躍一見之下,吃驚不小,那人竟是杜拉!
杜拉清理著身上的雜物,嬉皮笑臉地看著餘躍:“隊長好。”
對於杜拉其人,雖是囉嗦一點,但並沒有其他什麼壞毛病,餘躍並不討厭,然而在這個地方看到他,心裡總有一股難以言狀的反感,當下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藏在那裡幹什麼?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是敵方奸細呢。”
杜拉立刻繃住滿臉的笑容,連連搖手說道:“隊長,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只是貪玩好動,鑽到草叢裡找蛐蛐而已,你可不能隨便給我冠上奸細的帽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餘躍輕笑了一下:“恐怕不是找蛐蛐,是在看美女吧?”
未曾想,杜拉刷地一下把臉漲得通紅:“不,不是,我真的是在找蛐蛐。”
餘躍搖了搖頭,重新坐回石頭上,再次將目光聚焦於遠處,那迎風而立的俏麗身影。
杜拉看著他一副肆無忌憚旁若無人的模樣,愣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就著餘躍身邊坐下,然後透過樹葉往遠處偷看了幾眼,立刻又慌慌張張地收回目光:“這個地方看得是比較清楚啊!”
餘躍回頭,露出了男人與男人之間心有靈犀的笑容:“她看她的風景,我們看我們的風景,合情合理的,為什麼要躲躲藏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