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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他藏在西班牙或者南美洲。多年來,一次又一次出現各種說法,似乎元首乘坐潛水艇到達了某個荒島,並且在那裡找到了藏身之處。有人甚至在某個偏遠的修道院見到過他。另外有人相信,在阿根廷的某處見到過他。如此說來,斯大林給了希特勒多年來半神話式的陰間存在。 希特勒與斯大林之間“殘酷的羅曼史”,使德國和蘇聯人民付出了巨大犧牲和苦難,就這樣結束了。  
紅色廠長(1)
紅色廠長符拉基米諾夫是騎兵出身,對生產一竅不通。我父親是總工程師。 在經歷了內戰和軍事共產主義時期的艱難困苦之後,基輔的生活就像在天堂一樣。 在1923年8月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客輪“科爾措夫”號繞過內戰時期被炸燬、還沒有修復的鐵路橋灰色的花崗岩骨架,駛向基輔。左舷綿延的是切爾託羅伊島和特魯哈諾夫島的淺灘。微風帶來了被太陽曬熱的紅藤的芳香。城市的側影從甲板上看得很清楚:教堂金色的圓頂,公園濃密的樹冠,城市下游波多一帶工廠的煙筒等。輪船放慢了速度,船頭調轉成逆流方向。我們慢慢接近白碼頭——基輔港的客運碼頭。 我老遠就看見父親站在棧橋上。他身穿一套奶油色繭綢西服,戴同樣質地的帽子。我們分別的這段時間裡,父親明顯地發福了,精神好多了,顯得氣派了。他的知識和經驗終於派上了用場,再也不用靠做鞋子和煮肥皂養家餬口了,可以在“布林什維克”工廠技術廠長和總工程師的位置上做自己分內的事情。這是當時生產農業機械和製糖裝置的一家大型企業。 輪船很快便靠岸了。棧橋上放下來一條寬闊的跳板。父親擠著穿過旅客人群,飛快地朝我們走來。久別之後的媽媽吊在父親的脖子上,所以我似乎再也等不著輪到我的時候。這不,父親抱起我,親吻著,菸草的氣味衝進我的鼻子,精心修剪的黑色小鬍子扎著我。搬運工拿著我們的東西——藤條箱,盒子,木板箱子和包袱等。 我們走上了碼頭前一個寬闊的、鋪著鵝卵石的廣場上。車伕們在這裡排成隊。在一批久經風雨的四輪輕便馬車之中,有幾輛非常雅緻的馬車。雖然經過了革命,內戰,破壞以及德國人、斯克羅帕斯基黑特曼、彼得留拉、白軍,波蘭人、紅軍等在基輔多次更迭的當局實施的沒收,這些舊社會的殘餘奇蹟般儲存了下來。車座上端坐著身穿深綠色坎肩,頭戴同色絨布高筒大禮帽,身材結實的車伕們。稍遠處,旅客們在跟馬車伕討價還價。壯碩的馬匹、帶鐵鉤的平板車可以把大件行李送到城裡任何一個地方。貨物用帆布蓋著,用繩子捆紮好,不論天氣多麼糟,都會安全地送到主人手裡。我們的行李不多,也被裝到這個的平板車上。父親把地址給了車伕,那人立刻就趕了車上路走了。媽媽急了: “他不會連同我們的行李一起消失吧?” “這不可能,”父親安慰她說,“車伕們都是自尊的人。他們非常看重自己的名聲。” 我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正派的人。因內戰而破產的農村裡,每個人都是看見什麼就拿什麼,父親的無所顧忌使我感到非常困惑。也就是說,在這個大城市裡,還有不騙不偷靠得住的人?於是我想起來了,父母親給我講過革命前的彼得堡的一些事情,那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建立在相互信任之上,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父親解釋說,這是工廠的馬車。馬廄、馬匹和馬車是從“布林什維克”工廠前任主人——捷克資本家格列特和克里瓦涅科——那裡得來的。馬車伕伊萬叔叔從車座上下來了,他非常客氣,周到同時自尊。後來,我跟他成了好朋友,在馬廄裡總是一呆就好幾個小時,幫著他照看那些馬。來接我們的馬車車身是黑色,閃閃發亮,描著金色小花飾,有橡膠輪子紅色輻條,緞子枕頭,兩個閃閃發亮的紅銅電石燈。伊萬叔叔幫媽媽在後座坐定,然後把我安置在媽媽對面的摺疊小椅子上。 馬車沿著鵝卵石馬路平穩、靜靜地走著,一面在富有彈性的彈簧上舒舒服服地搖來晃去。橡膠馬蹄鐵使得幾乎聽不見馬兒跑起來的聲音。伊萬叔叔嘴裡不停地喊著,時不時地對行人喊道: “閃…開…了!” 現在似乎很難相信,我童年時代城市裡個人的主要交通工具依然是為人類服務了數千年的馬!直到三十年代初,基輔才有了出租汽車,而馬車伕跟卡車的競爭一直持續到戰前。 我們走上了符拉基米爾小山的陡坡,來到了克列夏季克。太陽已經偏了西,照亮著大街的左側。這裡的人衣著十分講究。人行道上咖啡館的小桌旁,人們隨意坐著,呷著冰鎮飲料。古羅斯風格的中央市場本薩拉布卡周圍的人更多了。西瓜和甜瓜堆到了馬路上,到處是販售水果的攤點,賣冰激凌的棚子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