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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光張藎,檢查其身,又問潘壽兒:〃本官再問你,你與張藎通姦,可有旁人知曉?〃
〃巷口賣花粉的陸婆知道。〃潘壽兒說完,自己也嚇了一跳。
獄卒查完張藎來報,張生通體雪白,渾身並無瘡疤。
江太守心頭翻湧,既自責,又欣慰。自責的是,若上司不命重審,自己豈會反覆推敲此案;欣慰的是,若證實張藎清白,向上司有了交代,自己也算功德一件。
當即,江太守差人,拘了陸婆到堂。
陸婆早聽聞潘家案子,知道張藎不會殺人,又見兒子陸五漢,終日不敢出門,畏畏縮縮,豬也不殺,肉也不賣,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
到了府衙公堂,沒等太守多問,陸婆即將當日,為張、潘二人牽線之事,坦白交代。說完,也沒容太守開口,即說張藎冤枉,殺人真兇,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親生孝子陸五漢。
太守追問,陸婆將兒子,奪去繡鞋,私會壽兒情結,前前後後,細訴一遍。
太守又問,為何要將親生兒子,招認出來?
陸婆說,冤孽啊!今日他敢殺人父母,明日就敢殺我,養兒如養虎。若老爺不捉他,只等天來收他,今日老爺做主,留他不得。
此番算逮住要糊的牌了!
江太守即命人捉了陸五漢來,也不多問,先叫公差扒光五漢衣服,驗其腰間,果見銅錢大小,瘡疤一塊。繼而令潘壽兒指正,潘壽兒雙眼血紅,已然說不出一句話,仰頭流著淚笑,旋即,立起身來,往堂外去,一頭撞向青石臺階,腦漿鮮血迸出,宛如打翻一盞豆腐腦,以及紅油作料碟。
潘壽兒頃刻斃命。
江太守震驚且憤怒,叫人按住陸五漢,亂棒狠打,打了四十,再問其罪。陸五漢人軟口軟,連稱情願償命,遂將姦淫潘壽兒,殺其父母兩罪,一併認了。
太守問其斬罪,而後,命人釋放張藎,又令潘家鄰里,將潘用家產變賣,備棺買地,殮葬潘用一家三口。
小童清琴,前往牢獄,迎接主人。
張藎浮想當初,風流成性,揮金如土,消費人生,如今遍體創傷,心冷如冰,窮困潦倒。實是兩世為人。
西湖岸絢爛桃花,早已凋謝殆盡,蕭條秋日,狀如娼妓褪色的妖豔指甲,蒼老刺眼,再無往昔光鮮。
張藎又冷又餓,心下絕望,落淚對清琴說:〃莫非你我二人,去要飯不成?〃
清琴琢磨半晌,驀然一拍腦門兒,驚叫:〃大爺,我方才想起,咱們還有銀子!〃
〃哪兒有?〃張藎木然望著清琴。
〃有個地方,可拿到。〃清琴說:〃只怕……大爺不願去。〃
〃我已兩世為人,有何不敢。〃
〃大爺隨我來。〃清琴引張藎,往十官子巷方向走。未到巷口,算命的小神仙,一眼瞥見二人,一算日子,心下驚訝,棄了卦攤兒,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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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重會珍珠衫·緣分天註定(1)
第六卷 重會珍珠衫·緣分天註定
1
如果說,風流子弟張藎,是因福得禍;那麼,湖廣襄陽府棗陽縣的蔣興哥,就是因禍得福。
究其原委,二者人性不同,蔣興哥是人,張藎只有性。
蔣家雖不鉅富,但也美滿,可惜蔣母心臟不太好,生下蔣興哥,就死於臥榻。
沒孃的蔣興哥,打小跟著父親混。遊歷四方,學做買賣。
蔣父篤信:生意要從娃娃抓起。可惜心臟不太好,一單生意賠了,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殘喘數日,平生經商心得,未及傳授,便死於臥榻。
那年,蔣興哥十八歲。
父親生前,曾給蔣興哥訂了門親,本欲來年初春,迎娶本縣王公小女王三巧進門。孰料紅事未辦,白事先至。變個顏色,悲喜轉換。
蔣興哥請來寺院僧人,超度亡靈,七七四十九天,內外宗親,都來弔孝。
未來老丈人王公,也前來祭奠。看蔣興哥跑前忙後,少年老成,既愛且憐,四十九天過後,王公親自張羅,將小女三巧兒,嫁給蔣興哥。
三巧兒容貌,按農村標準,就算天仙,聞名棗陽縣。垂涎者傳言:今生娶三巧兒,勝似當駙馬。
蔣興哥半信半疑,進得洞房,掀去蓋頭,目睹三巧兒真容,果然眉眼俊俏,身材豐滿,劉海遮額,一臉喜慶,單穿肚兜,抱條金魚,就是年畫啊。
蔣興哥懷抱年畫,日夜賞析,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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