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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如此巨大的感情力量、面對那麼多觀眾,無非是為了使理性的辯論黯然失色。電視特別願意撲捉諸如流血計程車兵或者捱餓的孩子這類戲劇性的、富於感情的場面。人們經常要在各種不同的痛苦後果中作出艱難的選擇。電視把人們的注意力牢牢地集中在一種後果上,這嚴重地歪曲了辯論,實際上是愚弄了選舉。電視以連續劇的語言那樣自信地播放伊朗的人質危機,以至人們最終接受以全國掛黃緞帶來代替國策。電視對越南戰爭的一邊倒的現象,或許是一個限制我們進行多種抉擇的最重大因素,以至使這場戰爭延長了,並最終被輸掉了。
除非電視加強責任心,較準確地反映現實,否則不管哪個人,只要他想在今後的年月中負責地進行領導,就會面臨非常艱難的時刻。
然而,電視確實也給領導人提供了方便,這也許是極為重要的,尤其是在危機時刻。電視使領導人直接面向人民,在每個起居室中與他們見面,在不受新聞記者和評論員干擾的情況下,把他的問題向人民提出。他只能偶而這樣做,在評論員接過話筒之前,那怕是幾分鐘,他可以用自己的語言,解釋自己對形勢的看法,說服人們接受必須採取的行動方針。如果電視掌握在能熟練應用它的人手裡,那就可能成為一種強有力工具。總統在危機時露面,本身就是一種內在的戲劇性的場面,這種場面穩定了群眾,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這時,他必須儘快使觀眾理解他的講話,因為一般二十多分鐘左右,聽眾就不大耐煩了。但他確實偶而有那樣的機會。
宿命論和“大人物”對待歷史的研究,實際上,可能各有可取之處而不是全部正確。
歷史確實有它自己的勢頭。當執政的“領導人”只知道用沾溼的食指伸向空中試探風向時,歷史將不顧他們,繼續沿著自己的方向前進。但當對未來有明確的見解並有力量來支配國家的領導人掌權時,他們可以改變歷史的程序。這時歷史猶如荒野中的一系列足跡,這些足跡表示一個人首先到了那裡,並引導其他人也跟上來。
偉大的領導人激發起激烈的爭論。他們贏得了堅定的朋友,也樹立了死敵。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來看待同一位領導人,各種看法相互矛盾,或千變萬化,這都不值得大驚小怪。
領導人總是在各個領域發揮作用。他是一個擔任公職的人,又是一個普通的人,他在幾百萬人前露面,也常同他依靠治理國家的少數人打交道。這一小部分人可能看到他作為普通的人的一面,也可能沒有看到過;他必須經常盡力在每個細節上做得既對廣大群眾有說服力,也能為內部這一小部分人所佩服。在與各式各樣的選民代表接觸時,盟友和政敵可能看到他的不同方面。三個瞎子和一頭象的比喻,應用在人們如何觀察領導人的方式上是恰當的。每個瞎子都摸到象的一部分,並由此而作出推斷。同樣,每個批評家、每個評論員、每個政敵、每個盟友都只接觸到領導人的一個方面,並據此作出自己的推斷。
薩達特援引過一句阿拉伯格言,這句格言說:一個統治者如果是公正的,那他很自然地會遭到一半臣民的反對。所有領導人都有反對者,所有人都希望由歷史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
有些人的名聲在離職後增大了,有些人的名聲卻減小了。在歷史的定論中,有時巨人變成侏儒,有時曾被貶為微不足道的小人又成為偉人。哈里·杜魯門1953年不擔任總統時遭人蔑視,但今天,他已是一位很有名氣的領導人。
歷史的最後定論並不是一下就作出的。它不僅要好幾年,甚至要幾十年或幾代才會出現。領導人很少有生前就能聽到這個定論的。赫伯特·胡佛是個例外。在美國曆史上,沒有一位領導人受到過如此激烈的中傷。在朋友眾叛親離、敵人惡毒誹謗的處境中,他終於戰勝了逆境。在他的暮年,他比那些低毀者的形象更高大。他的一生說明了戴高樂最喜愛的沙夫克里斯詩句中的一個真理:“只有到了晚上,才能懂得白天多麼光輝燦爛”。
本書中所有的領導人都有自己的成功和失敗,有自己的力量和弱點,美德和惡習。我們只能猜測歷史學家一個世紀後將如何評價他們各自的遺產。這部分地取決於誰贏得這場世界性的鬥爭,誰來編寫歷史。但是這些領導人並沒有在戰鬥中退縮,他們進入了競技常正如西奧多。羅斯福1910年在巴黎大學的一次演講中所說的:批評家無關緊要,那些數落鐵腕人物怎樣犯錯誤、實幹家應在哪些地方做得更好的人也不值得考慮。榮譽屬於這樣的人,他真正是在競技場上,滿臉汗水和血汙,他勇敢地進行鬥爭;他犯過錯誤,一再失誤:因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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