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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次並不存在到底由誰來掌權的問題了。因此,也不會象二次大戰中所發生的那樣,存在從內部搞垮孟席斯的政治王朝的可能性。1941年,面對著內閣中的意見分歧,他客氣地徵詢部長們的意見:他應該分別做些什麼?1949年以後,他對他的內閣成員予以區別對待。孟席斯最得意的政績之一,是把堪培拉這座首都城市打扮得整潔漂亮。有一年,他在預算中撥出一百萬英鎊,用於在首都建造一個人工湖,接著他就動身去英國訪問了。他不在國內時,財政部長又把這個專案從預算中刪除了。
他回國以後,風趣地對內閣說:“我得到的訊息說,我不在國內的時候,財政部勾銷了對這個湖的初期工程撥款一百萬英鎊的專案。是這樣嗎?”他的部長們告訴他說,一點不錯。他答道:“噢,那我是否可以說,現在由於部長們的一致同意,這個專案又列入了?”第二天早晨,這個工程果真動工了。
在《偉大的同齡人》這本書中。邱吉爾寫道:“偉人的標誌之一,是他有能力使和他見過面的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有的人透過他們的外表、有的人則透過他們的智慧的力量,給人留下這種印象。實際上,我所認識的主要領導人都尤其擅長這種越來越少見的、面對面的談話藝術。我認為這並非巧合。領導工作就是說服工作。一位領導人如果不能成為一位感人的、能引起人們興趣的談話者,那他就難以成為一位有說服力的人,因此也難以成為領導人。
麥克阿瑟專橫的獨白、戴高樂雄辯的見解、吉田茂自我解嘲式的幽默、周恩來光彩奪目的詩句,這一切與今天廣播電視節目中的閒聊相比,就象倫勃朗與指畫法的關係一樣,相去萬里。
他們的談話,既有風格,又有實質內容;既生動,又意味深長,能在聽眾中喚起一種對才智的無限尊敬。只有具備這種才智的人,才會有這種給人們留下深刻印象的談話。這是成功的領導人確立自己的權力並進行說服工作的途徑之一。
我在會見這些人中的任何一位之前,總是期待著會見的時刻早點到來,正象我過去常常期待著一位偉大藝術家的演出一樣——事實也是如此。然而,如果要我把戰後的某一位領導人列於這類人物的首位的話,那麼他將不是一位傳奇式的歐洲人或美國人,而是羅伯特·盂席斯。
他的幽默感是犀利的,但不尖酸。他是一位雄辯的警句的創造者,喜歡進行生動活潑的對話,而且是一位耐心的聽眾。
更不尋常的是:他不僅是一位出色的演說家,也是一位傑出的作家。善於寫作的人,往往不擅言辭:善於演講的人,又往往不善於寫作。很少有人象邱吉爾、伍德羅、威爾遜和戴高樂那樣,兩者兼美。不過,對一位要在政界嶄露頭角的人來說,在公共場合和私下談話中都擅於辭令,這比善於寫作更為重要,實際上也是必不可少的條件。
由於盂席斯工於辭令,很少有人願意在公開場合與他辯論。
從早年起,他就象邱吉爾一樣認識到,對於不友好的問題或評論,用隨手拈來的遁詞去對付,比冗長的辯護或解釋要有效得多。在他擔任總理後所舉行的第一次記者招待會上,一位左翼記者嘲弄道:“我想,在您挑選您的內閣人員之前,一定會與控制您的有權勢的人士磋商過吧!”孟席斯回答:“那自然羅。不過,年輕人,情把我老婆的名字排斥在這些人之外吧!”
這種做法在議會中也能奏效。澳大利亞議會中還保留著少許邊遠地區的粗俗話,這使孟席斯有時感到很厭惡。有一次,一位國會議員抱怨孟席斯說話時夾雜著一種優越感。他答道:“要是考慮到我在這裡有您這樣的夥伴,我的這種做法也就不足為怪了。”他又針對另一位國會議員說:“這位尊敬的議員真是神思馳騁,可惜是在日薄西山的時候進行的。不然的話,他的這次神遊也將是大有教益的。”工黨人士由於經常受到這樣的譏諷,因此該黨曾經告誡它的成員不要與孟席斯再作這種不必要的交鋒。
1941年,孟席斯遭到他的黨的抵制。這在他的心靈上留下了深深的傷痕。他後來曾說:“這是毀滅性的一擊。一切都完了。”四十年代期間,盂席斯在從政治上默默無聞的境地捲土重來時,對他的抨擊者——尤其是報界——逐漸形成了一種健康的、憤世嫉俗的姿態。他並不伯與他們進行勇敢的交鋒。在一次重要的新聞界的集會上——與華盛頓的橄欖球俱樂部午餐會相類似的集會——盂席斯在忍受了兩小時的無情嘲弄之後,起而向報界祝酒,說他們是“我們聯邦中賺錢最多、又最為無能的勞動者”。有一次,他向我吹噓說,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