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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我以為羽人是不抽菸的。”
翼天瞻沒有理睬他詫異的眼神,自己拾起裝菸草的皮口袋,從後腰上抽出了煙桿。那是一根原色的烏木杆,因為摸挲得太多而油潤起來。他熟練地塞上菸草,就著息衍遞過來的煙桿點燃。息衍注意到他的右手完全被罩在長袍的袖子裡,像是抱著嬰兒那樣,緊緊地蜷縮護在胸前。
翼天瞻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吹了出去,煙凝成細細的一線,離開很遠才飄散開來。他的手終於安靜下來,隨意地搭在膝蓋上。
“一般的羽人是不抽菸的,因為寧州不產菸草,他們固執地拒絕一切寧州以外的東西,即使是東陸的樹林和風。可是我不同,否則我也不會是斯達克城邦的叛徒,一個七十六歲的叛徒,是不是太老了一些?”他笑了笑。
息衍忽然想起他是很少笑的。
“叛徒?為什麼?”
“因為我是一個天驅,還因為我殺了自己的親弟弟。”
老人的眼睛裡藏了太多的東西,息衍讀不出來。他低下頭輕輕地吐出一口青煙,煙騰了起來,模糊了一切。兩個男人沉默著抽菸,很快車棚裡就滿是嗆人的煙味了。息衍隨手掀開車窗上的簾子,讓煙霧散去。一片明淨的光輝在他眼前一晃,他看見了平滑如鏡的鳳凰池,一艘彷彿無人的船飄行般在池上經過,池水反射月光,遠處矗立著文廟的高塔。
鐘聲遠遠地傳來,空洞低揚,不知是因為鐘聲的激盪還是有風來了,池水無聲地皺褶起來,一輪水月忽地就破碎了。
息衍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感嘆:“這片鳳凰池,真是南淮城裡的明珠了。我如果有一天離開這裡,除了我那圃花,只會懷念池上的鐘聲,喝醉了酒,每每到這裡就會醒來,對著水裡的月色,覺得我這一生做錯的事情實在太多。”
“包括那個女人麼?”
息衍猛地抬頭,煙桿一震,燃燒的菸草細末飛了出來,在空氣中一亮而滅。
翼天瞻低著頭笑笑:“我還不是一個快要腐爛的老傢伙吧?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斯達克城邦最受歡迎的男子,那時候我一箭可以射落一百五十步以外頭頂上的蘋果,從沒有失手過,女孩們爭著做我的靶子。只有一次……我的箭誤傷了其中一個的額頭……”
“她很美吧?後來呢?”
“後來我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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