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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悲慼,只能跟著作出哭慟的神情來。
好不容易奠畢,由府中長吏各依親疏職分分發下喪服。各人成服之後,羅昭威便起身去扶羅徹敏,向諸人道:“今日便當奉世子襲毓王爵位、毓州節度使之職,諸位都身受先王深恩,今日在先王棺前當共誓,日後戮力同心,共侍新王!”
羅徹敏終於站起,他腦子裡木木地,將先前唐瑁寫下來教熟了的話背了一遍,無非是“望諸君相輔,以復君父之仇,以決篡逆之首”等等。這一套演完,諸官員收了戚容,上前進賀。一會兒折騰到正午時分,賞眾人在偏殿用齋飯。羅徹敏各席上招呼了幾句,便去侍侯薛妃用膳。
進了東暖閣,看到羅昭威也在。羅昭威起要起身,讓薛妃止住了。她招手讓羅徹敏到身邊,拉了羅徹敏的手道:“來,給四叔見個禮!”
羅徹敏微微一怔,然而還是低下身去。羅昭威趕緊扶住他道:“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先王以此兒託付於四弟,我與四弟都素知他性情頑劣,但望四弟日後不厭其煩,督導責備,以俾使先人功業不墮!”薛妃一嘆道:“今日是我做主,四弟你就受了這家人之禮……這也是你該受的!”
羅昭威不由得鬆了手,頗有些不自在地受了羅徹敏三揖。
羅徹敏揖罷正欲說什麼,突然間聽得外頭一片喧譁,他不由得發怔,這大喪期間,誰敢出聲喧譁?
他向羅昭威和薛妃道:“我出去看看!”然後便挑簾跑了出去。
卻見偏殿之下,兩個人一追一逐地出來,彼此對峙著,一個大聲嚷嚷,另一個只是默默地躬身盯緊著他。
在他們後頭,一群人都站出廊下。
宋錄粗聲大氣地起鬨道:“好!好!看哪一位能勝,對了,要不要買注,我老宋坐莊呀!”中間夾著羅徹敬與唐瑁等人的勸阻聲:“瞿副使,王上和太妃還在後頭呢,這樣子爭執,算什麼?”“正是大喪期間,你這做法置先王於何地?”
“哼!”瞿慶將頭一揚,細眯的小眼滴溜溜轉著,道:“正是先王含恨而終,這事才得弄個明白。這姓劉的,倒底幹了些什麼好事?
“瞿副使含沙射影,”劉湛唇色青紫,道:“意在何為?”
羅徹敏便知這瞿慶是心懷不忿,鬧起事端。他瞧不得瞿慶這小子得志的樣子,冷笑一聲,遠遠站定了,要看他如何收場。
“哈哈,你來問我?你老婆眼下在何處?還要問我?”瞿慶仰天哈哈一聲,總算還記得這是在殯前,方沒有大笑出來。
昃州失陷之日,劉湛的家眷未能撤走,盡數落入宸王之手,這是劉湛心頭痛事,也得是毓王有虧於他之事。此時卻被瞿慶戳了一下,他雙目猛可地一張,兩隻瞳子驟然就亮了一亮。這一亮,便如噴油覆焰,似熱氣猛地衝騰而起,讓瞿慶不自主往後退去半步。
然而那也只是一瞬,劉湛旋而垂眼道:“我心如何,自有王上查知。”
“哼,王上年輕,被人矇蔽了也未……”
“瞿慶,你太放肆了!”一個乾澀的嗓音傳來。
“誰?誰說我放肆來?”瞿慶轉著兩隻豆般的小眼四下望。
“是我!”這兩字音猶在耳,一人己然跨到瞿慶身側。瞿慶趕緊撥劍,那人先一記扣在他腕間,再一記剁下,瞿慶痛得渾身勁力一卸,便叫來人把劍搶了去。
“在先王靈前動武,我這裡便殺了你,也不過如此!”羅徹同彈了那劍,眼神陰沉沉地。這劍色作青碧,竟然是劉湛的那把迎鑾劍!
羅徹敏不由十分意外,一是不明白劉湛的劍怎麼會到了瞿慶手上,二是不明羅徹同為何要幫劉湛出頭。羅徹同自打青龍澗口一戰後,一直是神魂不守的樣子,什麼事都視若不見,這時卻好象活動過來了……只是也沒聽說他與劉湛有甚交情。
“徹同,你這是做什麼?”羅昭威這時也出來了,見狀喝了一聲。
羅徹同垂一垂頭道:“瞿慶居喪不謹,理當受懲!”
羅昭威幾步跨過去將劍奪還回來,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沒人作聲。
“其實,起因也沒什麼。”見場面尷尬,羅徹敬只得出來道:“瞿副使早耳聞劉大人的那把迎鑾寶劍甚有異狀,因此向劉大人討要來看,一見喜歡,便出口相討,可劉大人心愛此物,卻不願相贈,因此……”
原來事情因此而起,羅徹敏知道瞿慶是借事撒瘋。瞿慶本以為他驅走張紓,是立下絕大功勞,至少一個凌州節度使是逃不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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