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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的?”他問道。
“是……”唐瑁瞧了瞧他的顏色,道:“太妃和奉國公一起商量的。”
“那緣由呢?”羅徹敏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唐瑁“噓”了一聲,向文思閣瞟了一聲,壓低聲道:“我的好王上,那邊人可多著呢!”
羅徹敏跺了跺腳,道:“你說這是為什麼?”
“起因是有人說黃指揮身份不夠,”唐瑁正色道:“這話也不無道理。若是他可以,那麼夠資格的,少也有上十人了。”
羅徹敏在冷笑了一聲,很想說“身份不夠麼?我眼下就讓提拔他!”然而倒底沒說出口,換了詞道:“那論親誼呢?他與父王是總角之交,幾十年鞍前馬後,總該夠了吧!”
“那也輪不到他。”唐瑁靜靜地道:“有好幾位老將軍都是跟著老公爺打過仗,看著先王長大的。若是讓黃指揮上,他們心中,只怕會不舒服。”
“那為什麼增上了杜……”說到這裡,羅徹敏想起杜氏兄妹,不由得將後半截話混著滾地而來的雪風嚥了回去。杜雪熾為王妃,杜樂俊新成大將,杜樂英又是羅徹敏的伴讀,杜氏一門日後與羅家的關係,自然不同。因此添上去,也有結好杜氏的用意了。羅徹敏頗不明白羅昭威。便是與黃嘉從前有些齟齬,扶摳送終,終究也不是什麼利益相關的事,他幹嘛做得這麼打眼?
他的神態瞧在唐瑁眼中,已被他猜出個七八分來。他扯著羅徹敏往前走,附耳道:“這陣子外面謠言傳得緊,奉國公只怕多少有震一震黃嘉風頭的用意。只是理由卻很牢靠,太妃也不便說什麼,王上你就……”
說話間,已然入了文思閣,他便緊緊地合上了嘴。
文思閣正中起盤,填著現掘來的冰雪,小斂後的的毓王屍身置在冰上。羅徹敏進來時,羅昭威領著一幫文武官員面西,薛妃朱夫人和杜雪熾面東,都已站好。二十七位穿黃袈裟的僧人,由弘藏禪師的大弟子定慧帶領著,安祥地坐在殿下。他果然是來得遲了。
羅徹敏從諸人眼光中走過去,就覺得多少有些不自在。他在東邊偏南處站定,便由唐瑁號令道:“哭!”
羅徹敏伏身大哭,諸人也一併跪下同哭。哭畢後,本該是由羅昭威起身率三臣奉屍入棺了,卻見竟然萎頓在地,幾番掙動,也起不來。跪在羅昭威邊上的趙德忠和杜延章自然動手去扶。然而羅昭威這一慟,竟然是僵住了,杜延章沒能架起他來,反而被摔了個趔趄。
這樣子委實不好看,只是其它人距得遠,幾天下來又折騰得累了,都還沒回過神來。羅徹敏瞧著著急,正挺了挺身想說什麼,邊上躥過來一人,一手扶羅昭威,一手扶杜延章,穩穩當當地,把兩人都攙了起來。卻是劉湛。
杜延章和羅昭威都頗感激地看了劉湛一眼,劉湛退了下去,原來他卻是跪在杜延章後的第一人。
在羅趙杜三人撣衣起身,走到毓王屍身前時,羅徹敏似聽到一聲不情願的冷哼。他側過眼去一看,剛掃過瞿慶斜睨的眼神。雖然宸王弒帝有五年,天下失主,然而毓王心念舊朝,又連年與宸王作戰,始終不曾有稱帝之念。因此,劉湛是前朝所封的昃州節度使,身份地位,一樣為羅家所承認,現下便要比瞿慶高上一頭。瞿慶自度這凌州節度使非他莫屬,這時跪在劉湛後頭,自然頗為不快。
他在大斂之時卻動著這樣的心思,不由讓羅徹敏有幾分嫌惡。這時羅昭威託頭,趙德忠承中,杜延章託腳一起將毓王屍首輕輕地抬起,放入棺中。羅徹敏眼光搜尋了一下,好不容易尋到了被擋在甚遠處地黃嘉,黃嘉卻垂著眼,也不知是什麼表情。
羅徹敏在想他是否知曉換人的事,心裡疙瘩著,好一會才見到唐瑁向他猛便眼色。他方才了悟挽起薛妃,他身後杜雪熾攙著朱夫人,往棺槨邊上走去。薛妃輕輕垂下手,在毓王胸腹間觸了一下,微微一閤眼,面色讓數日清淚洗得軟白,然而卻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羅徹敏扶著她的腕子,也覺不出什麼顫動,似乎毓王逝去時的失態己然耗盡了她一生一世的氣力,竟連悲傷之態也做不出來了。她放了一方玉璧到毓王頭左側,又放一樣東西到右側。羅徹敏見那竟是一個石頭打磨的小彈弓兒,手藝極是粗糙。他從前見薛妃撫玩過此物,想是羅徹宇的東西。
朱夫人倒是在後頭又號啕起來,這一哭又引得諸姬們跟著哭,弄得文武官員也惶恐,都跟著哭起來。
在一片泣啼聲中,隨葬之物一一置入棺中。便開始上奠,讀祝文,廊下諸僧梵唱亦起,攪得羅徹敏頭暈眼花。他心中雖然依舊慘痛,卻也讓這一堆繁文縟節扎騰得沒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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