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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幾年,雖然有關部門在各方面給予了支援,但由於經費有限,陝西跳水隊的生活總是陷入困境。
在濟南時,我們12個人擠在租來的兩間房內,房屋小得只能放下床。隊員幾個月沒看過電視,吃飯搭別人的灶,去遲了就沒飯吃。離開濟南時,張練只剩下買火車票幾百元錢,硬著頭皮率領我們來了個“清晨大逃亡”,沒敢及時和當地體委說明情況,欠下了3000多元的旅館住宿費和訓練費。
到北京後,租不起條件好一些的房子,就住在幾間油氈頂的平房;運動員伙食費每天只有10元,他們只得又當教練、又做廚師。每次上午訓練完,我們都會在路上買一些食品和半成品回家。下午繼續訓練,練完後,張挺買菜,譚練掌勺,我們這群孩子就拿碗、擺筷子,張練最拿手的菜是紅燒雞翅,我至今念念不忘。他們用有限的一點錢,把我們隊員的伙食調劑好,還經常用自己的錢週轉。
第一年在北京過春節,他們手頭連一分錢也沒有了,恰好師弟李宗澤的母親來看望孩子;張練也顧不得難為情,向她借了點錢,帶我們出去吃了一頓餃子。
住的房子條件也很艱苦。夏天老漏雨,我們只能將床搬到不漏雨的地方,其他地方用飯碗接。到了北京市二體校招待所五樓租房時,夏天熱得睡不了覺,沒錢買空調和風扇,又不讓自己開伙,不得不另租民房當廚房。每天要從住處到訓練的地方,再到吃飯的地方往返幾趟。
那時候,我們小孩會為一包牛肉乾而爭吵,但很快會相安無事,也會為腳踏車是否打滿氣而爭論1小時。有時聊天1小時,往往聊著聊著自己就興奮地坐起來,而其他隊員又已經睡著。那時候,我們有揮霍不完的精力,也不會影響第二天的訓練。但對他們來說,這種創業的艱辛意味著付出,甚至有可能得不償失。因為那時候他們也年輕,沒有帶小孩的經驗,還要在各個方面照顧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孩子。他們在訓練時也會遭受別人的冷眼,也會看不到前途。此外,他倆的兒子張磊還小,需要人照顧。
我印象最深的,是譚教練經常在談到當年的艱辛時,忍不住落淚。
但就是在這麼困難的情況下,他們還是讓我們感受到了快樂、積極的一面,特別注意培養我們樂觀進取的精神。雖然沒有錢,但他倆每次都把飯菜做得色香味俱全,還在訓練往返的路上,由“大隊員”騎著腳踏車列隊而行,“小隊員”們排隊唱著歌,常引得路人駐足稱奇。
作為教練,他身上還有著一種男子漢少有的大氣。他告訴我,無論做什麼都要做到最好。這是張練的做人準則,他在生活中的每個細節都直接影響到我。
而譚練則教導我如何遵守規矩、起好表率作用。2000年悉尼
可以說沒有張練和譚練的培養,就沒有今天的田亮!而他倆現在最常對我說的話,就是:“你考慮好自己未來要走的路,不要顧慮我們。”
張挺:
我自己當過運動員,最好成績是亞運會亞軍,沒有田亮的戰績輝煌。但從運動員生涯到執教生涯這30年來,田亮絕對算得上是個天才!這不是我對自己的弟子自賣自誇,事實如此。
從當年一開始見到田亮,他給我的印象就是好強、聰明、懂事、領悟能力強、自控力超群、身體素質不同一般。直到今天,他拿了這麼多世界冠軍,這些優秀品質依然沒有改變。
1988年四川省少年比賽,是我第一次知道田亮。給我的感覺就是,他除了會壓水花、有點蠻力之外,技術上沒有什麼優勢,遠遠不是我手下隊員的對手。我之所以對這麼一個平凡小孩有特殊印象,純粹是因為他在賽前訓練中的表現出來的積極、主動和時間觀念。
一群孩子在跳臺上排隊,等著從臺上跳下來的那一刻。當別的孩子輪到自己後,總是還在臺前磨蹭一下,東張西望地尋找教練。只有田亮在等待時明顯看得出來,是在全神貫注地深思,默唸技術要領,一旦輪到他時,動作特別迅速,快步走到臺前,乾脆利索地完成動作。我當時就想,這個小孩還挺有時間觀念、講究效率。
他的身體素質好我可以看得出來,動作的力度很大,水花壓得還可以,但整體動作質量不高、不細膩。本來少年組比賽只是進行基本功的較量,田亮的優勢根本沒有施展出來,難怪他總是被拒之四川省隊門外。等他成了我的弟子之後,我才弄清楚這一點:越是難度動作,他完成得越輕鬆、漂亮。
田亮的體能一直都是出奇的好。同樣的運動量,別的小孩累了練不動了,他卻沒什麼身體反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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