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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沒有看不開!”淳于意搶著說了這一句,卻又有些遲疑,不過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但望你從此改邪歸正,努力上進,如果這一路到京師,承官差善待,和你能常常見面,我也還有東西傳授你!”
一聽這話,朱文馬上磕了個頭說:“我先謝謝師父,等從長安回到陽虛,多的是工夫,眼前請師父莫想到這些。”說著轉臉問緹縈:“可曾把師父的筆墨帶來?”
“帶了的,在藥囊裡,只是沒有簡冊。”
“這不要緊!”朱文問淳于意又說,“我要請師父寫封信。”
“寫給誰?”
“陽虛侯。”
“這——”淳于意微感愕然:“這是為了什麼?”
“為了申冤。”朱文從容答道:“我帶著師父的書信,先趕進京去——只怕師父到京,陽虛侯恰好回國,交臂錯失,耽誤了大事。”
淳于意久忘了這條路子。甚至一開始就未曾存著倚賴陽虛侯的心,所以此時朱文突然提起,頗有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同樣地緹縈也覺得事出突兀,朱文如有計劃,何以未見提起?因而也怔怔地望著他,好久說不出話來。
朱文懂得她的意思,卻無暇為她作解釋。此時他頂要緊的一件事,是說服師父寫信。
轉念一想,自己千言萬語,不如緹縈一聲嬌呼,所以話到口邊,又復嚥住,只頻頻向她投以眼色。
緹縈自然能夠體會,但不敢冒失進言,而且覺得最好在輕快的情緒下,談笑之中取得父親的首肯,才是順乎自然的好辦法。因此,她除了還報朱文以眼色,暗示默契以外,隨即開啟了藥囊,把父親的動用雜物單夾衣服,一樣樣取了出來,手中檢點,口中交代,不住地:“爹爹,這是你的苦茶!爹削牘簡的刀放在這裡,”只見她全神貫注,把這些瑣碎細務,看得竟似世間無與倫比的大事。
她那樣親熱地每喊一聲“爹”,淳于意心頭便湧起一陣異常甘美的滋味,這幾天來的縲紲之辱、孤獨之苦,前途之憂,一起都丟到九霄雲外。
最後,她把食物拿了出來,一大塊燒羊肉,一盒焙乾牛肉脯,一瓶缶用蔓菁和白菜制的菹物,一瓶可以調味、可以佐膳的幹蝦醬,另外用乾淨蕉葉,包著一大疊胡餅。
聞到這些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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