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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老師便就了王府的聘吧,無論如何,職務安閒。老師救世救人,勞碌半生,也該當休息一陣子了。”
話說得極其懇切動聽,無奈淳于意的性情,外方而內剛,一絲不肯苟且,所以聽完宋邑的話,只狠狠咬了口鹿肉,別無表示。
無表示也是表示,緹縈是知道的,遇到這樣的情形,就不必再費唇舌。宋邑卻還不死心,又說:“老師,事貴從權,既然王府的期待如此殷切,叫他們空盼一場,只怕——”
這引起淳于意的注意,湊身向前,看著宋邑大聲問道:“只怕什麼?”
看老師這等要動怒的光景,宋邑囁嚅著不敢續其詞了。
“哼!”淳于意冷笑一聲,“我也知道,無非拿勢力壓我。別人怕,當今天子,聖明有道,但凡奉公守法,心無愧作,何伯之有?”
“老師!”宋邑鼓起勇氣答道:“話是一點不錯,立身處世,照老師這般方正,可保無虞。但通權達變,明哲保身之道,也不能不講究。”
“通權達變也要看事情而定。生平志節,豈可更改?再說,我曾親口許了先師的,一定要為他老人家彌補平生的缺憾,盡力施醫救人;二則決不受醫官之職,免了扁鵲之禍。”說到這裡,淳于意激動的情緒平息了,用一雙充滿了智慧光輝的眼睛看著宋邑。低聲說道:“你以為得罪權貴豪門,可得巨禍?不是,世間不測之禍,起於妒忌怨毒,切記,切記!”
那神態,那語氣,都叫宋邑悚然心驚。話已說到頭,看看老師志不可奪,他只好作第二步的打算,“然則請示老師,”他問,“我回臨淄,該如何推託呢?”
淳于意沉吟了一會答道:“你只說不曾遇見我,說我遠遊河朔去了。”
“這樣,暫時倒是可以無事。但這個‘痞塊’,始終未消。”
“痞塊原是要用藥物慢慢化解的,急不得。”
“可是總得用藥才行。這味‘藥’在何處呢?”
“少不得拜懇陽虛侯想個法子。”
“事不宜遲,老師明天就去找陽虛侯吧!”宋邑停了一下又說,“我亦不宜耽擱,明天就告辭了。”
“也好。”淳于意悵惘地說,“近來我寂寞得很,本想留你作十日飲,好好盤桓一番。現在事既如此,我也不留你了。只是空勞你跋涉,於心不安。”
看著父親落寞傷感的神情,緹縈才真個於心不安,所以趕緊替他想個解憂遣悶的辦法:“既然宋二哥明天一早要起,何妨作個長夜之飲!”
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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