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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什麼無用的空想。然而要問是不是喜歡燕支?卻是件太可笑的事。朱文心想:我倒是有些喜歡你雙螺。但這話要說出來,是更可笑了。
看著他好久不作聲,燕支自感羞辱,不得不說話了:“雙螺?”略帶埋怨地說:“你必是喝多了,瘋言瘋語,惹得朱公子生了氣。”
“不是這話,不是這話!”朱文搶著說道:“老實說,我孑然一身,連個家都沒有,若有個人跟在我身後,我把她安在何處?所費思量者在此!”
這話似乎是無法令人相信的,看他的儀態,何致於會是個無家的流浪漢?但不管如何,他總算已有了解釋,因此,燕支的臉色緩和了。但雙螺卻還抱著希望,灼灼雙眼,依然注視著他。
朱文弄了塊炙肉放在嘴裡咀嚼,心裡在細細盤算。向周森把燕支要了來,是一定可以辦得到的事。一路上為緹縈作伴,替衛媼分勞,倒也是絕妙的打算,只有一件,偏偏她的身世如此,一談起來,必定把緹縈嚇得心驚膽顫,這可是大非所宜。
轉念又想燕支不過是想擇人而事,若能助她脫離此處,以後或可不必操心,這一點不妨先問一問清楚。
為了怕燕支多心,以為他看不中她,他覺得必須先把自己的處境說一說明白,因而指著對面那些放浪形骸的賓客問道:“你們知道不知道,那五位是什麼身份?因何來到這裡?”
“聽說是廷尉衙門的官差。”雙螺笑道:“卻不知是何差遣,經臨此處?”
“為了押解我的恩師倉公……”
“倉公!”燕支和雙螺不約而同地失聲驚呼。
朱文看到她們是如此的反應,略略有欣慰和驕傲的感覺,問道:“你們也知道倉公?”
“怎麼不知道:倉公仁心絕藝,誰沒有聽說過?只是,”雙螺憮然而問:“這麼位人物,怎的也惹上了官司?”
“也無非是受人誣累。說來話長,今夜沒有工夫來談。總之,你們現在該明白了?我說孑然一身,連個家都沒有,絕不是什麼敷衍誰的話。”
“是的。”雙螺深深點頭。
“不過,要說我不暇自顧,無心來幫燕支的忙,卻也不見得。”朱文停了一下問道:“我想問一句話,燕支若能恢復自由之身,有何處可去?”
“這個——”雙螺欣然色喜,長眉一挑,向著燕支:“你自己說吧!”
一樣地,燕支也有喜不自勝之色,但她比較持重,所以也比較矜持,低聲答道:“有的。”
“是哪裡?回家?”
“不是。”“”那麼是何處呢?“
燕支不答,忸怩中別有喜悅,這微妙的神情,朱文懂了,不必再向她追問。轉臉看著雙螺笑道:“怎麼回事,你代她說吧!”
於是雙螺說了燕支的“難言之隱”。她早已許配了的,待婚的夫婿是個極能幹的工匠,善於起造大屋。當燕支被禍時,他正應聘在漢中為一位巨賈修建園林,關山阻隔,對於燕支的不幸遭遇,毫無所知。等回到家鄉,燕支已歸入豪門,也曾輾轉打聽尋了來,偷偷一晤,相擁痛哭,想要為燕支贖身,卻因說壞了一句話,弄成個化不開的僵局。
“喔!”一直靜靜地聽著的朱文,捉住了這個作為癥結所在的疑問,毫不放鬆,“是句什麼話?你原原本本告訴我。”
“其實也是句好話。”雙螺指著燕支說,“她的‘那位’,當時表示,只要我家主人肯放燕支,他願納重幣,以為報答。這話傳入主人耳中,大大地動了氣,‘本來讓他們夫妻團圓,是件好事,我決無不允之理。’我家主人這樣說,‘說什麼重幣不重幣,可就沒得商量了!傳出去說我周某竟要在一個家伎身上弄些好處,這名聲我決不受。’就這樣好好一件事,弄得不歡而散。”
“那位的話是錯了!像你家主人這種財大勢豪的人物,最犯忌的一件事,就是誰想用錢來壓倒他。”
“正是這話。不過——”
看她欲言又止,朱文自然會意,擺一擺手說:“我懂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這麼重一副擔子,他輕飄飄地就接過去了。怕的是一句敷衍的話——或者雖非敷衍,而看事太易,挑不起這擔子。雙螺和燕支的想法相同,而且也同樣地不知作何表示。怔怔地看著朱文,眼中並不掩飾她們內心的困惑。
當然,朱文決不能連這一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我老實跟你們說吧!”他又提供一重保證:“我跟你家主人、雖是初交,或許還夠不上情面來為燕支說話,但我有個姓孔的好朋友,跟你家主人卻是至交,我轉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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