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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說道:“既如此,我陪你小飲。不過請恕我晚上還要出門,不能多喝。”
兩人接席而坐,把酒來敘契闊。自然要提到一些熟人,朱文第一個關心的是孔石風,可有訊息?
“有訊息,石風就在這兩天來!”劉端問道,“他給你幫了些什麼忙?”
“那可太多了!”朱文把艾全、周森由於孔石風的安排而給他的方便,約略都說了給劉端聽。
“那麼,你此番到長安,準備如何著手?”
“喏!”朱文指著屋角的零囊說:“第一,家師給陽虛侯寫了信,請他斡旋。”
“只怕無用!”
“怎麼?”朱文想到了邵哲的話,格外覺得劉端的這四個字大有分量。
“你且先說你的,第二便如何?”
“第二,當然少不得你的鼎力。”
“你是說廷尉衙門嗎?”
“對了。”朱文放低了聲音又說,“我頗準備了一點東西。”
“有多少?”
“有——”朱文把二姊夫所送的那些珠寶,都告訴了劉端,接著又說:“不過,東西不在手頭。是怕路上丟了,不得不小心些。好在一聲說要,三五天即可取到。”
劉端略一沉吟,低聲答道:“如果辦不到,倒也不必如此破費。”
話中又有話,朱文大為不安,一把抓住了劉端的手臂說:“看樣子,廷尉衙門的路子,上下都走不通。是不是?”
“有些麻煩。都只為這位廷尉,脾氣特別,不容易說得上話。”
“廷尉是誰?”朱文倒吸一口氣,“怪不得邵哲也跟我說這話!”
“邵哲?”劉端極注意地問:“可是青城門外,東陵瓜邵家?”
“是啊!”朱文又驚又喜:“你也識得邵公?”
“嗯!”劉點點頭,“我倒不知道你跟他也熟。”
於是朱文又談他如何得以結識邵哲,以及一見便成莫逆的經過。當然也提到了邵哲的建議——藏匿亡命,原是遊俠一道中司空見慣的事。但朱文入門的日子到底還淺,所以總覺得邵哲的辦法,不可思議!就此刻談起來,他依然不免有詫為奇事的表情。
劉端默默喝著酒,神情頗不開朗,好久才說:“當初你去得太匆促了些!應該先把案情弄清楚,再好好策劃,上策如何,中策如何?按部就班去做。一策不成,還有一策。路該越走越寬,不能越走越窄。”
撇開師父的官司不談。朱文覺得劉端這番話,真是藥石良言,足以增長閱歷。但就事論事,劉端認為眼前已走上了一條窄路,這是個不容忽視的警告,必須得回顧一下了。
從起解那天早晨,在陽虛的賓館,初見師父開始。一直想到與緹縈在月下話別為止,朱文越想越不解劉端的話!在他看來,各方面都有進境,路子是越走越寬,何言越走越窄?
這是必須得問個清楚的。“劉公!”他十分困惑地,“我細細思量了一遍——也許,人不易自知。路窄之說,還請詳示!”
劉端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兄弟!”拍著他的肩說,“你人是絕頂聰明,此路畢竟走得還不多!換了別人,我讓他納悶去。是你,我教你吧!”
“是!”朱文雙手著地,很恭敬地說:“謹候教!”
“我問你,要救令師,原有幾條路?”
朱文想了想答道:“兩條!”
“對了,兩條!”劉端極從容地分析,“一條就是現在所走的,入獄歸入獄,打點歸打點。還有一條,就是你所說,令師不肯去的,根本不入獄。亡命歸亡命,打點歸打點……”
“恕我無禮!”朱文急忙插嘴問道:“如何亡命了還要打點?”
“當然要打點!不能一輩子不出頭,做個黑人。打點銷案啊!”
“啊!”朱文如夢初醒,傾心佩服,“有理,有理!”
“可是到了現在,只剩下一條路了,就算令師肯聽從邵哲的辦法,也不能這麼做了!兩條路走得剩了一條路,豈非越走越窄?”
何以說是邵哲的辦法行不通了呢?對了!朱文想到了,“劉公,我懂了!”他說,“有石風的關係,有周森前輩的關係,倘照邵公的辦法,必致連累艾全和楊寬,在江湖上說不過去!”
“著啊!孺子可教!”劉端很高興地喝了口酒,“亡命自然是下策,但不得不以此作為最後退步。預先想得到此,便不必多事找許多牽制,今日之下,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前後因果利害關係,朱文想到這時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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