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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事情既然如此,府臺大人那裡的事我多周旋一下就是,大不了你表哥回家種那二畝薄地。你也要自己爭氣。”
“表哥,我該怎樣做才好?”
“怎樣做你應該明白!”劉鶚作出生氣的樣子說,接著又嘆了口氣,“唉,金斗,胳膊抗不過大腿,姑媽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姑媽還怎麼活,我又怎麼能對得起他老人家。躲不是長久之計,要想過上安穩日子,你必須洗刷罪名,讓府臺大人信任你。”
“怎樣才能讓府臺大人信任?”
劉鶚向門外看了看,壓低聲音說:“只要你幫助府臺大人查出這火燒洋教堂的人就可以了,不但洗刷所有罪名,還可以得到一大筆獎賞,用這筆錢你買田治地或經營買賣都可。如果你擔心別人知道是你乾的,也可以帶著姑媽遠走他鄉,況且,你不說,我不說。別人怎麼會知道你乾的。”
劉鶚見李金斗沉默不語,又誘騙說:“就是你不說,那位被府臺大人捉住的拳民也可能供出他們,他們也同樣被抓住,你不但失去將功折罪的機會,還會罪加一等,這是何苦呢?”
“表哥,讓我再想想。”李金斗有點動搖了。
“表弟,還再想什麼,我這辦法不錯,包你將來不愁發財,你想想:整日當個拳民暗中與官府作對有什麼好處,誰個能接濟你一把米一口糧。你瞧瞧這家裡窮的,姑媽一天天老了,一天好日子也沒過上,你也好大不小了,快三十了,連個媳婦也沒娶上,誰個為你考慮考慮……”
劉鶚還要說下去,李金斗打斷他的話說:“表哥,別說了,我幹!你說讓我做什麼?”李金斗終於在劉鶚的利誘下動搖了。
“你就先摸清火燒洋教堂的指使人和領頭人就可以了。”
“好吧,現在我也不清楚,必須慢慢打聽。”
“儘量越快越好,我提供給你一個線索:其中有一人中了槍傷,至於傷在哪裡尚不清楚。”
劉鶚見一切順利,也不願久留,便告辭了李金斗,臨行前再三叮囑他說:
“這事一定要做得謹慎,不可聲張,也不能打草驚蛇,你一旦得到訊息不可到府衙找我,只可到家中找我,以免引起你們義和拳的拳民懷疑。”
說完,劉鶚才匆匆趕回。
劉鶚回到府衙,見過府臺王正起,將所得訊息向王正起詳細彙報一遍,王正起正愁此案已過兩日仍沒有絲毫進展,聞聽劉鶚的彙報自己喜出望外,拍著劉鶚的肩膀說:
“劉師爺,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巡查司、案查司都是些白吃飯的蠢東西,一旦這案破獲,我一定奏明朝廷推薦你升遷。”
“謝府臺大人栽培!”劉鄂深鞠一躬。
“鐵雲,客氣什麼,你我情同手足,榮辱與共,不是嗎?”
“是,是!多謝王大人信任,在下一定不辭萬苦把這事辦好!”
兩人正在敘說,下面有人送來公函,王正起拆開一看,是山東巡撫丁寶楨派人送來的,只見上面寫道:
濟南府王正起臺鑒:
西洋教士平素作惡多端觸怒百姓,群起怨之,這是罪有應得,此案不必重責,明緊暗松,久之,以無頭案奏之即可。
山東巡撫丁寶楨
同治十三年X月X日
王正起看罷急忙把這信又遞給劉鶚說道:
“唉,到嘴的肉又要丟!”
劉鶚拿起信函仔細審閱一遍,沉思片刻說道:
“王大人,丁巡撫是你的頂頭上司,這人一向剛正有威,做事耿直,他如此處理這事也不能不考慮他的態度。”
“我本想就這事取悅上司再升它一官半職,想不到丁寶楨這一插手,一切希望都將成為泡影,這真是——”
“王大人也不必洩氣,應該仔細考慮考慮,另想辦法。”
“你知道丁寶楨可不是好惹的,安得海權傾一時,受寵於西太后,他都敢殺掉這人,這事不可莽撞。”
原來這安德海是大內總管,人稱小安子,深得慈禧太后寵信,權盛一時,也許他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想出京遊賞一番。便以為皇上督辦龍衣為名,乘龍舟南下觀光,一路上風風光光,喜氣洋洋,好不自在。但按照清朝祖制,內監不準出京,內監出京人人有權誅之。這小安子偏不信邪,仗著太后的勢力離京外出,不僅不喬裝隱蔽,反而到處招搖過市,一路上無人敢問。來到這山東地界,偏偏碰上天不怕地不怕的丁寶楨,他來個先斬後奏,一聲號炮,將安德海的頭給砍了下來。雖然西太后十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