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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李鴻藻的思想只隨著轎前太監手中挑起的晴紅燈籠在搖晃著,不知吉凶,也不知宮中到底發生了何事,一種不祥的陰雲向他襲來,難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心中否定著……
轎子在東華門外停下,已經有好多轎子停在那裡了。太監領李鴻藻從側門來到養心殿西暖閣,那裡燈火通明,早已擠滿了人,儘管人很多,但誰也沒有吱聲,只偶爾有人小聲說上一句兩句。
李鴻藻進入屋內,舉手向眾人作揖,這才找個空位坐下,低聲問身邊先到的御前大臣景壽和奕劻,發生了什麼事,這兩人也輕輕搖搖頭,他知道再問也無益,就悄悄坐著等待。
不多久,“又進來幾位,有恭親王奕欣、惠郡王奕詳、弘德殿行走徐桐、翁同和、總管內務府大臣英桂、崇倫等人。大家都在焦急地等著,顯出十分著急的樣子。但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當大家猜測等待的時候,醇親王踏進房內,鼻尖紅紅的,似乎行了很長的路,把內心的寒冷都從這鼻尖上表現出來。
二十多人擠在一起,本來空曠,清冷的殿房現在熱鬧多了,也擁擠多了,吊在中央的宮燈燃燒更旺了,整個房內有一種暖融融的氣氛,人們不在跺腳,也不在搓手,都三個一堆,兩個一夥在交頭接耳。這些人中,唯一沒有參加議論,僅機械地坐在那裡想心事的就是恭親王奕欣和軍機大臣李鴻藻。
“兩宮皇太后駕到!”
不知何時,這太監的一聲吆喝才提醒在座的王公大臣,今天半夜到來不是談話敘舊而是有重大國事商議的。他們立即按班次在事先準備好的跪墊後站好,恭恭敬敬地低頭垂手敬立等候。
隨著執事太監將棉簾挑起,大臣們齊刷刷地抖掉馬蹄袖的蓋口,跪在地上,紅頂子一揭到地,齊聲呼道:
“恭請兩宮皇太后聖安!”
兩宮皇太后一前一後來到炕上的一張方几上,一左一右坐定下來。慈安皇太后掃視一下眾人,然後轉臉對左邊的慈禧說:
“人都來齊了?”
“差不多了吧。”慈禧也看了一眼下跪的大臣說。
不知為何,慈禧今天顯得特別沒有精神,身著便服,滿臉疲倦之相,也無往日的粉飾,看起來一夜之間蒼老許多,兩頰有點蒼白,臉上的皺紋也清晰可見,特別是落有凹陷的雙眼,似乎帶點血絲,好象一夜也沒有閤眼。
“都起來吧。”慈安太后也沒精打采他說上一句。
“謝兩宮皇太后!”
大臣們這才紛紛站起,按次序坐好。慈安輕輕理一下垂下的雲鬢,衝著慈禧點點頭。慈禧這才欠了欠身,眼圈一下子紅了,沙啞著嗓子。落含悲慼的聲調說:
“今兒深更半夜把眾家王公大臣請來,實是不得已,有要事煩勞各位親王大臣定奪。”慈禧又緩緩口氣說,“皇上一病多日,危在旦夕,所牽掛的是大清幾百年的業績續統問題,我們姐兒倆想請大家拿個主意,皇上無子,誰可嗣立?”慈禧邊說邊用手拭去腮邊滾落的淚花。
“大家先仔細思考一下,然後再作定奪,此事關係大清朝興衰,不可不慎重!”慈安也哽咽著說。
接下去是沉悶,儘管王公大臣沒有說話,但誰心中都在翻騰:這兩宮皇太后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是她們有了人選還是沒有人選?如果沒有人選,讓我來說應該選誰呢?萬一她們有了人選,我先開口提議,說錯了,豈不會遭到兩宮太后的訓斥。
整個西暖閣內靜悄悄的,只有大中央的宮燈發出噝噝的燃燒聲和大臣們偶爾的咳嗽聲。這思想激烈鬥爭的王公大臣裡面,最為不安的是奕欣和李鴻藻。奕欣知道皇上和自己談過此事,但皇上是試探自己還是真的託國於己呢?另一方面,皇上是否與兩宮皇太后言及此事,如果皇上說了,這兩宮太后是什麼態度呢?自己並不想發表任何意見,還是聽其他人發表見解,如果兩宮太后一起要自己作出見解呢?那就堅持等待皇后阿魯特氏分娩後再作定論。
此時,李鴻藻內心的矛盾似乎有甚於這裡所有的王公大臣,包括恭親王奕欣。皇上這傳國遺詔是皇上親自口授自己筆錄的,既然是皇上的傳國詔書中指定了恭親王奕欣是皇位繼承人,再討論有何意義,這不是違背皇上聖旨嗎?然而,這皇上的遺詔,兩宮皇太后一定有所知,昨天內務府總管李蓮英親自到府上談及此事,讓自己放聰明點,顯然是兩宮皇太后對皇上遺詔指定的繼承之人不滿意,而另有所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