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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我才能夠活下來。可我沒想到,剛才,他居然告訴我,他曾經也在我的身上,躺過。”她怔怔地說:“我光著身子躺在床上,他一進來就認出是我了,可他沒叫我,還是躺到了我的身上。他說,他從我身上起來後,還是哭了。”她咧開嘴笑了。
芳子哭著:“纓子!”
纓子嬉笑著:“剛才他又哭了,還一個勁地說對不起我。多好啊,幸虧我閉著眼。姐姐,你知道嗎,我真的還是感謝上天!”
芳子強忍著淚,使勁忍著。
“當他睡在我身上的時候,上天沒有讓我睜開眼睛。”纓子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轉向芳子:“要是我睜開眼睛的話,我寧願當時就死!”她說話的力量越來越小,越來越艱難,“現在我知道了,是我自己幼稚,那麼輕易就相信了東條政府的鬼話。如同日本一樣,我也是,自取其辱。”
芳子泣不成聲。
正夫一直閉著眼睛,表情越來越痛苦。
纓子一直笑,一直笑,忽然,她慢慢向後倒去。芳子猛地睜大了眼睛。
纓子倒在了地上,手攤著,她的心臟上深深地插著一把匕首,血正四處浸開,她的臉上一直還帶著微笑。
正夫閉著的眼睛裡湧出了一行淚。
芳子張大了嘴,什麼都喊不出來。
得到纓子的不幸訊息,肖南來到北野家。夕陽的光線中,嫋嫋的青煙,纓子的遺像在笑,笑得很燦爛。
肖南和芳子對坐,兩人都看著纓子的遺像,沉默著。
門被拉開,北野站在門口,看見肖南後,他一愣。
肖南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北野君。”北野微微一頷首。
芳子忙說:“肖南君是特地來弔唁纓子的。”
北野瞪了肖南一眼,想說什麼又忍住,轉身走了。
芳子有些尷尬,她強笑著:“失禮了,北野君就是這樣,請肖南君不要介意。”
肖南微微一笑:“我很奇怪,這場戰爭是日本發動的,這一切悲劇,也都是日本自己造成的。北野君為什麼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想這一切呢?”
芳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肖南說:“其實,北野君代表了很多日本人,我不能理解,是日本侵略了中國,給中國帶來了那麼多的災難和痛苦。而中國政府已經明確表示了寬恕,不讓日本政府賠償戰爭損失,為什麼像北野君這樣的日本人還那麼仇恨中國呢?難道,中國只有順從日本的侵略和殺戮,他們才滿意嗎?他們為什麼不願意承認是日本錯了,是日本在作惡呢?”
芳子苦笑了一下:“也許,也許是時間的問題吧。”
第四章 舌戰群狼(12)
“不,這不是時間的問題!”肖南很鄭重地說,“日本放棄戰爭,宣佈投降,不是因為日本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和罪惡,而是在軍事上戰勝不了世界盟國,對嗎?”
芳子囁嚅著。
“否則,枝子怎麼會被殺?”肖南盯著芳子:“兇手不是要殺她,他要殺的是中國人是,是梅法官和我!”
芳子無言。
“芳子,如果日本不真正反思,不真正懺悔和糾正自己的錯誤,悲劇還會發生!”
芳子長嘆一聲。
“我記得日本的一個先知說過這麼一句話——日本的未來取決於是否能夠將孔子的仁、佛陀的恕和基督的愛傳承下去。日本的未來取決於日本。” 肖南目光閃爍,“也許我的話可能有些過激,但是,如果日本不深刻反省,如果未來的日本人和日本政府繼續推行軍國主義的話,總有一天,原子彈將會再次落在日本!”
芳子瞪大了眼睛:“肖南君!”
這時,北野在自己的房間裡聽著隔壁肖南的話,表情越來越猙獰,牙咬得格格作響。
肖南繼續跟芳子說著:“如果我的話傷害了你作為一個日本人的民族感情,我表示歉意。”他盯著芳子,“我也希望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但是,我必須說,如果有那麼一天,你會發現,歷史將會驚人的巧合!”
芳子無言。
“所以芳子,請把纓子的故事告訴所有日本人,把這一切悲劇告訴他們,請他們反思,請日本反思,請日本警醒!”
1948年1月6日,法庭繼續對東條英機的庭審。
季南問:“你在口供書中說,對美國、英國、荷蘭的戰爭,是由這些國家誘發的,是因為1941年7月26日,上述國家釋出了資產凍結令,於是日本才下定了開戰的決心,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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