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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她恨恨地罵著,但到了芳子和肖南面前,又突然換上一副甜甜的笑臉,非常謙恭地說了聲對不起,待肖南和芳子讓開路後,又客氣地道一聲謝,匆匆離去。
樓道里從各家門口露出好幾個腦袋,朝這裡看著。芳子向諸位鄰居客氣地行著禮。
突然樓梯處又傳來一陣亂響,芳子和肖南都一驚。大概是妓女下樓時也摔倒了,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昏暗的燈光下,屋子裡到處堆滿了箱子等雜物,顯得很雜亂和擁擠,但仍保持著清潔,箱子和茶几上都鋪著暗色的花格布。房間被隔成兩半,裡面顯然是芳子的床。
屋中央盤腿背對門口坐著一個男人。
芳子走到她哥哥正夫對面,俯下身說:“哥哥,肖南君來日本了!你還記得嗎?!”正夫沒有任何反應。
肖南詫異地站在門口。
芳子提醒著:“我在中國讀書時的同學,戰前在咱們家住過一段時間的,中國人,肖南啊!”
正夫的腦袋動了一下,慢慢轉過頭來。
肖南不禁打了個冷戰,心臟像是被一把冰冷刺骨的利劍刺中,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燈光下,正夫微笑著,但他的眼神簡直無法用人類的情感來界定,裡面包含著兇狠、暴戾、驚駭、仇恨、悲哀、恐懼,這些不相干的情緒聚成兩把利劍,直刺向肖南。
肖南和芳子都呆住了。
但只是一瞬間,正夫眼裡的光消失了,他慢慢地扭過頭去。
肖南還是愣愣地站著。
二人上樓,來到對面的客廳,肖南慢慢坐下,他的臉上依然留有驚異。芳子關上門,看著肖南。
肖南扭頭問站著的芳子:“多長時間了?”
“快半年了。哥哥回來後就沒說過一句話。”芳子看著肖南,“你走後第二年,他和北野的弟弟北野弘二也應徵去了中國。”
肖南長出了一口氣。
芳子神情黯然:“他回來了,北野弘二卻一直沒有訊息。”
肖南想說什麼又忍了回去,想著什麼。
芳子說:“原來,他是那麼有力量,那麼熱情洋溢的一個人,剛到中國時,北野弘二每次給家裡寫信都要說很多哥哥在戰場上照顧他的話,有一次,哥哥還替他擋過一次刺刀,可現在,誰都不知道,他在中國到底遭遇到了什麼。”
肖南停了一下:“伯父伯母呢?”
芳子沉默了一下:“你看見我家那個彈坑了嗎?”
肖南很震驚地抬頭看著芳子。芳子慘笑著。
肖南微一頷首,低聲地說:“對不起。”
芳子默默搖了搖頭。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肖南乾澀而不自然地問:“那纓子他們呢?”
芳子還是慘笑著:“1940年東條英機組閣後,在國內倡導全民為軍隊做貢獻,纓子很積極響應,還被評為當年十大國民女性,然後就報名去了中國。”
肖南驚訝問說:“她去幹什麼?”
“她說,軍隊在前線很苦,也很寂寞,需要更多的女性安慰,她在報上倡導這一號召,別人指責她只會說空話,為了賭氣,也為了推廣她的這一倡議,她就以身作則,帶頭去了中國。你知道,正夫和纓子對政治都很狂熱。我怎麼攔她都沒用,和北野弘二一樣,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訊息。”
肖南驚訝地聽著芳子的敘述,渾身直冒冷氣。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伴隨著一聲“我回來了”,門被應聲拉開,北野雄一站在了門口。因為芳子站在門前擋著肖南,北野沒看見肖南。
北野剛要上去親熱,芳子一閃身,他看見肖南,一下愣了,驚訝地說:“肖南君?”
肖南站了起來,微笑著欠身:“北野君。”
肖南、北野雄一及幾個日本人圍坐在一起,中間是一個木箱,上面擺著些空的酒壺和菜碟。
一個日本人傻笑著說:“為、為了日本,失敗!乾杯!”他用力和肖南碰杯。
芳子進來皺眉道:“我們說好了,不談戰爭的!”
北野雄一也傻笑著:“不談戰爭。”
肖南笑了一下:“為了我們同學,幹!”他一飲而盡。
那日本人突然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砸,吼道:“可日本戰敗了!”
第一章 臨危受命(7)
北野也把酒杯一甩,跟著大聲重複著:“可日本戰敗了。”
北野突然抓住肖南的胸口: “你回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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