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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桌的正前方,掛著一副裝裱得十分精細的女子的小像,那作畫的人並不十分高明,而那畫像上的女子也並非什麼天姿國色,可是,朱渝一見之下,卻呆住了。
他認得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即使在千萬人中也可以一下辨認出來的特別的眼睛。那作畫之人想必十分用心,一筆一筆工筆細描,而且著色更是用了花梢曉露調丹濡粉,事隔多年鮮妍依舊,以致於畫中人的那雙眼睛似乎仍微微發出墨玉一般的光芒。
而在書桌上,還擺著一本用金箔包裝封面的薄薄的書籍,上面赫然是幾個大字:手揮五絃。
他聽得父親的聲音十分沉痛:“你大哥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而死的。”
朱渝沉默著,朱丞相道:“走吧。去你的書房。”
朱渝不解其意,只好跟在父親身後。
朱渝的書房比大哥的那間還要大,和大哥的書房不同,他的書房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除了各種武學典籍,更多的是四書五經、兵法、史籍典故甚至稗官野史。
當然,他的書房裡引人注目的絕非這些書籍,而是另一部分的美圖呈列館,正面的牆壁上是八大美人圖:褒姒、西施、貂禪、趙飛燕、王昭君、洛神甄妃、馮小憐、楊貴妃。這些美人圖兩幅一組正好構成了春夏秋冬四季。在這八大美人圖的兩側牆壁上,則是近二十年來江湖上聲名最盛的美人圖,從方格格、方翩翩、情魔到豔名遠播的秦淮名妓,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而在這些美人圖的旁邊赫然放著那幅花蕊夫人的屏風,正是龐般等人從那蜀中秘道里帶回來的。
朱丞相的目光掃過眾多美人圖,道:“這些美人圖,無一贗品,天下各種型別的美女已經盡在其中了。”
朱渝自然知道這些美人圖無不出自一代代傑出的畫家之手,畫出的無不是她們容顏最盛時刻的天香國色。
朱丞相盯著兒子:“在你16歲後,我就為你尋了幾名絲毫不遜色於這些畫中美人的侍妾。此後,無論你怎麼尋花問柳,無論你的行為多麼放浪形骸,哪怕你跟那些不務正業的風流公子哥兒一樣吃喝嫖賭、胡作非為,我都從不過問——我就是希望你從小耳濡目染,不要像你大哥那樣。”
朱渝冷冷地道:“你覺得這些人很美麼?”
朱丞相怒道:“你說什麼?”
(本章完)
'(第49章 舉格殺孕婦)'
朱渝從身上取出一幅畫來,展開,掛到了八大美人圖的中央,即使面對父親,也是那種有些嘲諷的微笑:“你看看這畫。”
一屋子的美人圖忽然顏色盡失,朱丞相看了那畫上的男子半晌,神情驚疑:“這是君玉?”
“君玉比他父親更勝一籌。”
朱丞相怒道:“這就是你擅用特權調派成都府衛士、逼了龐般滯留蜀中的原因?”
“當然不是,因為我欠他一命。”
朱丞相身子一震,閉了閉眼睛,朱渝第一次見到父親這般老態龍鍾的模樣,他正要伸手去扶,朱丞相踉蹌著在書房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盯著兒子:“你為什麼要將那小子當成朋友?”
朱渝自嘲地笑了笑:“只怕他從來不曾認為我配做他的朋友。”
“你這是什麼話?”朱丞相大怒,重重地在椅子上捶了一下,“那小子何德何能敢如此輕視於你?當初在千思書院我就該殺了這個孽種。”
“當初你又不是沒出手,有弄影公子在,你能殺得了他麼?現在懊悔有什麼用?!”
朱丞相氣得臉青面黑,厲聲道:“今後,我再不許你和這個孽種往來。”
朱渝冷冷一笑,立在一邊沒有做聲。
朱丞相長嘆一聲,道:“你大哥從小天姿聰穎,遠超一眾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豪門公子。長大後,他更見識出眾,是我最好的幫手。他不近女色,唯一的嗜好就是痴迷武學。到他二十歲時,武功已經超過朱三槐了。”
朱渝忽聽父親第一次講起那個素未謀面的已故大哥來,不禁有點意外,朱三槐的武功遠在龐般之上,是丞相府的第一高手,朱渝自認武功也不過與他持平,可是大哥20歲時,武功就已經在朱三槐之上了。
“那時,我為自己有這樣武功高強的兒子感到非常自豪。即使是我的政敵也十分羨慕我有這樣一個兒子。可是,有什麼用,你大哥在寒景園遇到了蘭茜思,遭遇了平生第一場慘敗。此後,他性情大變,我怕他悶出病來,遍訪天下佳麗希望他早日成家不必再痴迷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