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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卓雪君垂首微笑:“莫非你忘了?你也是秦武略欲除之人。”
“可惜楓吟風已失手,你亦受傷。”
卓雪君秋波一轉,又是一笑,道:“那麼,你就不能再失手了。”
藍佳城神色安然,道:“這和卓姑娘要求我做的是兩碼事,我實在是找不出有什麼理由要代你去做這件事。”
卓雪君頷首笑道:“倘若每做一件事都需要一個理由,豈非太無趣?你本不似這種無趣之人。所以你一定會為我去做的,你不但會做,而且還會做得很好。”
她語聲微頓,緩緩又道:“人的一生中,總會有那麼一件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得去做的事。”
藍佳城淡淡道:“我若還是拒絕呢?”
卓雪君柳眉輕顰,秋波凝注:“你若是拒絕,早就已經走了。”
藍佳城目中光芒一閃,嘴角卻泛上了一絲淡淡苦笑:“或許,有的時候,沒有理由便是最好的理由吧!”
……
冷月下,
一間氣勢恢宏的府邸,
寬闊輝煌的大門上掛著一塊金光閃閃的牌匾,
上面書著三個大字——武略堂。
遠看,字跡如鐵畫銀鉤,虯龍蜿蜒,飽含著滄桑和強勢。
近觀,這三個字龍飛鳳舞,剛勁有力,既有殺氣,又不失風雅。
——李文韜,
——江湖中,無論是誰見到這三個字,想到的只能是李文韜。
因為只有李文韜才能夠把幾個平凡的漢字書寫得如此氣勢宏偉,
也唯有李文韜才可以將每一個字、每一筆、每一劃都演變成一種殺意。
殺氣,通常只會出現在武器、人或者戰鬥中。
——古往今來,從未出現過一種殺意居然可以飄灑於字裡行間。
——江湖百年,從沒有過哪種氣勢竟然可以透過文字透出殺意。
這是李文韜在太原的‘文韜閣’中親自寫下的三個字,並製成金匾,差人送至秦武略的手裡。
——字跡,代表著‘文’的極致。
——字意,代表了‘武’的精髓。
武略堂裡坐著的當然是秦武略。
他的右手仍然拿著一本書,
只不過書名變成了——《金錢幫的崛起始末》
他左手握著一對龍鳳環,
上官金虹的龍鳳環?
一個時辰前,他手裡握的是一把飛刀,看的是另外一本書。
一個時辰後,他換了件衣衫,換了個地方,換了本書,換了把兵器,
自然,也換了個對話的人。
“你認為,李文韜能夠贏我麼?”秦武略開口,向著站在堂中央的何不來說道,說話時,他的雙目不離書本,似是漫不經心。
他不問何不來自己是否能夠贏李文韜,卻反過來問李文韜能否贏他。
何不來語聲遲緩低沉:“——能。”
秦武略慢慢將書翻過一頁,道:“那麼,我能贏他麼?”
“也能。”
秦武略未作聲,眼睛一直盯著手上的書頁,似是看得入了神。
半晌——
何不來道:“事實本如此,李文韜能夠贏你,盟主你亦可以敗他。”
秦武略又將書頁輕輕翻過,恍若眼前無人,只一味沉於書海。
何不來接道:“但是,以李文韜和秦盟主今日之地位,若沒有絕對的把握,誰也不會先出手。因為誰也不會用自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名望去挑戰一個並沒有十足把握能夠取勝的對手。所以,誰都可能贏,誰都可能輸。”
秦武略臉上的皺紋竟彷彿有了笑意。
是書上的內容讓他綻出的笑意?還是何不來的話?
何不來繼續說道:“通常在雙方都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惟有選擇做朋友,而不是敵人。”
秦武略這時才介面道:“所以,我和李文韜依然是朋友?”
何不來半起眯眼笑了:“旗鼓相當的敵人難贏,肝膽相照的朋友易勝。”
秦武略抬目,將手裡的書本合上,道:“如何勝?”
何不來蹙眉不語。
秦武略將書輕放在身旁的桌案上,道“何總管無妨直言。”
何不來的雙目忽然轉視到那本書上,道:“昔年,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之所以敗在了李尋歡的手中,不僅僅是因為上官金虹的估計錯誤,而是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