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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律師蓄一臉鬍子,假仁假義地公然在密西西比河三角洲與黑人為伍並且代表他們。這絕對容忍不得。
後來,謠傳克雷默律師自己出錢為“自由乘車客”①等民權工作者付保釋金。他提起訴訟反對公共設施只許白人使用。他出錢重建了被三K黨炸燬的黑人教堂。有人目睹他把黑人請進家門。他到北方向猶太人團體講演,動員他們投身這場鬥爭。他投書各家報紙,但很少被登載。克雷默律師正勇敢地走向死亡。
① 指一九六一年美國南部抗議長途汽車種族隔離的黑人民權運動分子。
克雷默家得以免受襲擊是由於有一名守夜人在他家的花圃四周巡行。馬文已經僱用他兩年了。他以前是個警察並且武器齊備,克雷默家的人有意使所有格林維爾的人都知道有一個神槍手在保護著他們。三K黨自然知道這個守夜人的底細,也明白還是別打擾他的好。所以,他們決定去炸馬文的辦公室而不是他的家。
策劃這次行動實際上沒用多少時間,主要是因為參與的人少。出錢的那人叫傑裡邁亞·道根,發言的主要是他。他神氣活現、缺乏教養,是當時密西西比州三K黨的首腦人物。他的前任已經被送入監牢,而傑裡邁亞·道根正在享受著指揮爆炸行動的快樂。道根並不蠢。事實上,聯邦調查局後來也承認道根是個相當精明的恐怖分子,因為他把那些違法的活兒都委派給那些人數很少、獨立存在的小組去幹,小組中的職業殺手彼此完全獨立行動。聯邦調查局在利用線人打入三K黨方面已經頗有經驗,但道根只信任他的家人及有數的幾個親信。他擁有密西西比州默裡迪恩最大的舊車行,從各種黑市交易中賺了大錢。他有時到農村的教堂去進行鼓動宣傳。
這個小組的第二個成員是一個叫薩姆·凱霍爾的三K黨徒。他來自密西西比州福特縣的克蘭頓,那地方在默裡迪恩北邊,開車三小時可到,再往北一小時則是孟菲斯。聯邦調查局知道薩姆·凱霍爾其人,但並不瞭解他和道根的關係。聯邦調查局認為他並不是危險人物,因為他所住的地區幾乎沒有三K黨活動。福特縣近期倒是有幾隻十字架被燒,但沒有爆炸,沒有殺人。聯邦調查局知道薩姆·凱霍爾的父親生前曾是三K黨,不過這一家人大體上都不是活躍分子。道根把薩姆吸收進來是高明的一著。
克雷默的辦公室被炸始於一九六七年四月十七日夜間的一個電話。道根懷疑他的電話被竊聽,他的懷疑是有根據的,所以他等到半夜才駕車到默裡迪恩南邊的一個加油站打公用電話。他還疑心聯邦調查局跟蹤他,他的猜疑沒有錯。他們是在監視他,不過他們並不知道他這個電話是往哪裡打。
薩姆·凱霍爾在另一端靜靜地聽著,問了一兩個問題就結束通話了。他回到床上,什麼也沒跟他老婆說。她也知道還是不聞不問的好。翌日晨,他早早離家開車到克蘭頓城裡。他在每天進早餐的咖啡館吃了早餐,然後在福特縣法院裡的公共電話上打了一個電話。
兩天後,在四月二十日那天的黃昏,薩姆離開了克蘭頓,驅車兩小時來到克利夫蘭。這是密西西比三角洲的一座大學城,距格林維爾有一小時車程。他在一家熱鬧的購物中心的停車場等了四十分鐘,卻未等到綠色的龐蒂亞克車。薩姆在一家便宜餐館吃了炸雞後便驅車往格林維爾去偵察馬文·克雷默聯合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兩週前薩姆到格林維爾花一天時間進行了偵察,所以已經對這座城鎮十分熟悉。他找到克雷默的辦公室,然後開車經過馬文那氣派莊嚴的家,之後又去了那家猶太教堂。道根說下一個目標也許就是這教堂,但他們必須先教訓這個猶太律師。凱霍爾晚十一點前又回到克利夫蘭,才知道綠色龐蒂亞克沒有停在購物中心,而停在了備用地點——六十一號公路上的一個卡車停車點。他在司機地墊下找到了車鑰匙,開車在三角洲肥沃的農田裡兜了一圈。他轉上一條農莊車道,停車開啟車後箱。在一個被報紙覆蓋的硬紙箱裡,他找到十五根炸藥、三個雷管和一根引信。他又開車回到城裡,在停車點的一家通宵營業的咖啡館裡等待。
凌晨兩點整,小組的第三個成員走進這個擁擠的咖啡館,在薩姆對面坐了下來。他名叫羅利·韋奇,很年輕,不超過二十二歲,但在這場民權鬥爭中卻是很受信任的老手。他自稱來自路易斯安那州,眼下住在山區裡一處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儘管他從不吹牛,卻幾次告訴薩姆他衷心希望在這場為維護白人至上的鬥爭中犧牲。他的父親是個三K黨徒,同時也是拆房子的承包商,羅利·韋奇就是從他那兒學會如何使用炸藥的。
薩姆·凱霍爾對羅利·韋奇瞭解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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