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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前等候薩姆和他的隨從人員到來。
他和他的新任律師,可敬的克洛維斯·佈雷澤頓一起在法官面前報到,律師提出放棄預審,但辦理了其他一些無須開口的例行法律手續。薩姆離開監獄不到二十分鐘就又回來了。克洛維斯答應過幾天再回來與他著手謀劃對策,隨後就趕忙去到記者面前作了一番精彩的表演。
格林維爾的新聞媒介整整熱鬧了一個月才算冷下來。一九六七年五月五日薩姆·凱霍爾和傑裡邁亞·道根雙雙被以一級謀殺罪起訴。當地地區檢察長高聲宣佈他將要求對犯人處以死刑。羅利·韋奇的名字始終沒有提到。警方和聯邦調查局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克洛維斯如今同時代理兩名被告,他據理力爭,成功地達到了轉移審判地點的目的,於是乎一九六七年九月四日案子在離格林維爾兩百英里遠的內特爾斯縣開庭。結果審判成了鬧劇。三K黨竟在法院前的草坪上安營紮寨,幾乎一小時來一次鬧哄哄的抗議。他們從其他州用船運來三K黨徒,甚至還請來一些客人講演。薩姆·凱霍爾和傑裡邁亞·道根被視為白人至上主義的象徵,因而他們可愛的名字被他們蒙面的崇拜者千百次地呼叫著。
新聞界關注並等待著事情的進展。法庭上報刊記者擠得滿滿的,所以,運氣差些的就只好在前面草坪上的樹蔭下等待。他們注視著三K黨徒並聆聽演講,而知道有記者旁觀和拍照,那些演講者就更是沒完沒了。
法庭裡面事情的進展對薩姆·凱霍爾和傑裡邁亞·道根而言頗為順利。克洛維斯施展神通,搞到了十二個白人愛國者——他更樂意這樣稱呼他們——坐在陪審席上,隨後便開始針對起訴書論據的重大漏洞發難。最重要的證據是間接推測出來的——沒有人真正看見薩姆·凱霍爾安裝炸彈。克洛維斯在開場白中大聲指出了這點,贏得極佳效果。薩姆·凱霍爾實際上是受僱於道根,出差到格林維爾辦事,他只是碰巧在這個最為不幸的時刻來到了克雷默辦公樓的附近。當克洛維斯想起那兩個可愛的小男孩時他差點落了淚。
車後箱裡那根炸藥的引信極有可能是前車主、默裡迪恩的髒土承包商卡森·詹金斯先生留下的。卡森·詹金斯先生出庭作證說他乾的這一行不時要用炸藥,所以那引信顯而易見只是他賣車給道根時忘在車後箱裡的。卡森·詹金斯先生是教堂主日學校的義務教師,他個子不高,寡言少語,工作努力,是完全可以信賴的社會中堅。他還是三K黨,不過聯邦調查局不知道。他的證詞被克洛維斯安排得滴水不漏。
薩姆的車曾經放在克利夫蘭卡車停車點這一事實警察局和聯邦調查局始終沒發現。他在獄中第一次給家裡打電話時就指示妻子叫他兒子埃迪·凱霍爾立即驅車前往克利夫蘭取車。在這件事上的幸運對於被告一方意義重大。
不過克洛維斯·佈雷澤頓提出的最有力的論據很簡單,既然沒有人能夠證明他的當事人曾共謀做過任何事情,那你們,內特爾斯的陪審員們,怎麼可以把這兩個人送去處死呢?
開庭四天之後陪審團退席商議如何判罪去了。克洛維斯向他的當事人保證,結果一定是無罪釋放。原告方差不多也是一樣的看法。三K黨徒們風聞勝利在望,在前面草坪上更是加緊了攻勢。
結果是既非無罪釋放,亦非判定有罪。值得注意的是有兩名陪審員堅持自己的立場迫切要求判罪。經過一天半的商議,陪審團向法官報告,意見不統一且僵局無望打破。法庭宣佈審判結果為未決。於是,五個月來薩姆第一次得以回家。
六個月後案子再度開庭審理,地點在另一農村地區,是距格林維爾四小時車程的威爾遜縣,此地與第一回的審判地相距一百英里。在第一個審判地有人申訴三K黨對未來的陪審員加以騷擾,所以法官,出於何種原因始終不明,將審判地改在一個到處都是三K黨及其支持者的地區。陪審團還是清一色白人並且當然沒有猶太人。克洛維斯老調重彈,連原先所用的妙語警句都一成不變。卡森·詹金斯先生則把原先的謊言重述一遍。
這次審判的策略有所改變,然而徒勞無益。地區檢察官放棄處以死刑的意見,只是堅持要求使殺人罪名成立。不處死刑,並且陪審團如果願意,可以選擇按過失殺人給凱霍爾和道根定罪,罪名還是殺人但罪過卻輕得多。
第二次審判有些新情況。馬文·克雷默坐著輪椅,在前排盯著陪審團聽了整整三天。露絲強撐著去看了第一次的審判但回到格林維爾家裡就再次因為激動過度而住進醫院。馬文自從爆炸以後動了幾次手術,他的醫生不許他到內特爾斯觀看那種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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