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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想見律師。”
“當然可以。”艾維慢慢起身,離開了房問。
薩姆臉上的玻璃碴被醫生取出,送到聯邦調查局的實驗室。化驗報告不出所料,就是那棟辦公樓正面窗戶上的玻璃。由綠色的龐蒂亞克很快追查到默裡迪恩的傑裡邁亞·道根。在車後箱裡發現了一根十五分鐘的引信。一名送貨人前來報告警方,他曾在凌晨四時左右看到這輛車在克雷默事務所附近。
聯邦調查局立即告知新聞界薩姆·凱霍爾早就是三K黨成員,而且他還是其他數樁爆炸案的主要嫌疑犯。他們覺得案子已破,因而對格林維爾警察局大加嘉獎。聯邦調查局局長鬍佛親自就此案發表了講話。
爆炸後兩天,克雷默家的雙胞胎被安葬在一個小小的墓園裡。格林維爾的一百四十六名猶太居民,除了馬文和其他六人,全部出席了葬禮。來自全國各地的記者和攝影師是其人數的兩倍多。
薩姆次日早上在他小小的囚室裡看到了照片和報道。頭腦愚鈍的助理看守拉里·傑克·波爾克此時已是薩姆的朋友,因為正如他早些時曾小聲告訴薩姆的,他的幾個表兄弟都是三K黨而且他自己也總想加入,只是他的老婆不支援。他每天清早都給薩姆送來新鮮的咖啡和報紙。波爾克早已表示了他對薩姆爆炸技術的讚賞。
除了出於要利用波爾克的需要而勉強應付幾句,薩姆實際上一言不發。爆炸後的第二天他便被控犯有兩樁一級謀殺罪,所以他滿腦子都是毒氣室的景象。他拒絕同艾維和其他警察講話,對聯邦調查局的人也一樣。自然有記者來採訪,不過都沒透過波爾克這一關。薩姆打電話給他妻子囑咐她鎖上大門待在克蘭頓。他獨自坐在他的空心磚結構的囚室裡,開始寫日記。
如果羅利·韋奇被發現與爆炸有牽連,那麼他會被警察自行找到。薩姆·凱霍爾曾作為三K黨員發誓,對他來說立誓是神聖的。他永遠永遠不會告發三K黨人。他熱切希望傑裡邁亞·道根對自己誓言的態度也和他一樣。
爆炸案兩天後,一個留著鬈髮、名叫克洛維斯·佈雷澤頓的律師首次在格林維爾出現。他形跡詭秘,是三K黨秘密成員,在傑克遜市一帶由於總是代理形形色色的暴徒殺手而臭名昭著。他想競選州長,聲稱將施行維護白種人利益的政綱,聲稱聯邦調查局罪大惡極,聲稱黑人應當受到保護但要與白人隔離,等等等等。傑裡邁亞·道根派他來為薩姆·凱霍爾辯護,不過他更重要的任務是叫薩姆閉上嘴巴。由於綠色龐蒂亞克的關係,道根已被聯邦調查局監視,所以他擔心會被以同謀犯的罪名起訴。
同謀犯,克洛維斯單刀直入對他的新客戶解釋道,罪名就跟直接動手的人是一樣的。薩姆默默地聽著。他聽說過克洛維斯,但對他還不太信任。
“你看,薩姆,”克洛維斯像對一年級新生那樣解釋著,“我知道是誰安裝的炸彈。道根告訴我了。如果我計算得準確,知情的就咱們四個人——我、你、道根和韋奇。道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韋奇是永遠不會被找到的。他們沒有交談過,但這小子機敏得很,此刻恐怕已經跑到外國了。這樣就剩下你和道根了。坦白說,我預料道根現在隨時會被起訴。不過警方要給他定罪是很難的,除非他們能證實是你們合夥把那個猶太人的辦公室炸掉的。而他們只有一個途徑可以證實這一點,就是你告訴他們。”
“所以就由我全承擔了?”薩姆問。
“不。你只要絕口不提道根。否認一切。對那車子的事我們會編造一個故事。讓我來操心這個。我會設法把案子挪到其他縣審理,也許挪到山區或者沒有猶太人的某個地方。只要咱們有一個清一色白人的陪審團,我就會把這案子料理得妥妥當當,你我二人會因此案的勝訴而成為英雄的。就讓我來操持此事吧。”
“你不認為我會被判罪吧?”
“哪裡會。聽著,薩姆,相信我的話。我們會有一個全是由愛國人士組成的陪審團,全是你這樣的人,薩姆。全是白人。全都擔心他們的小孩會被迫跟黑鬼的小孩一起上學。全都是好人,薩姆。我們將從中挑選十二人,把他們送上陪審席,向他們說明那些臭猶太人如何鼓吹所有那些有關民權的胡說八道。相信我,薩姆,事情會很順利的,”克洛維斯說著,隔著搖搖晃晃的桌子探身過去拍拍薩姆的手臂,又說,“相信我,薩姆,這樣的案子我以前就辦成過。”
那天晚些時候,薩姆被帶上手銬,在一群格林維爾警察的簇擁下鑽進一輛等候在那裡的巡邏車。從監獄到車前他被一小群攝影記者頻頻拍照。另外一群執著的人則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