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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他什麼?”
“我不可能完全否認這個傳言,怎麼可能呢?他想打聽有關咱們家的種種問題,但我只告訴他一點點。我肯定他會到處打探並且會獲得更多一些情況。”
“關於我呢?”
“我肯定沒向他提你,但是他會著手去打聽。我很抱歉。”
“你抱什麼歉呢?”
“抱歉他們有可能揭露你的真實身分。你將作為薩姆·凱霍爾這樣一個殺人犯、種族歧視主義者、反猶分子、恐怖分子、三K黨徒和最年老的一個被送入毒氣室像牲口一樣給毒氣燻死的人的女兒而蒙受恥辱。他們會把你趕出這個城市。”
“我有比這更慘的經歷。”
“什麼?”
“作為費爾普斯的妻子。”
亞當聽到這話大笑起來,而莉只是勉強地微笑了一下。一箇中年婦女來到門口告訴莉她要走了。莉跳起來,急忙把自己年輕英俊的侄子亞當·霍爾介紹了一番,告訴她他是芝加哥的律師,到這裡來訪問一段時間。這番話顯然給那婦女留下了深刻印象,接著她退出了辦公室,消失在大廳盡頭。
“你不該向她作什麼介紹,”亞當說。
“為什麼不?”
“因為我的名字明天會上報——亞當·霍爾,芝加哥律師和薩姆·凱霍爾之孫。”
莉的嘴角掛下來,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她聳聳肩,似乎並不在乎,可亞當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懼。真是愚蠢的錯誤,她心裡在責怪自己。“誰理它?”她說著拿起手包和公文包,“咱們找一家餐館吃飯去。”
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館子,那是個義大利咖啡館,家居佈置,改裝的涼臺上有幾張小小的桌子,不多的幾盞燈,光線幽暗。他們在一個暗角里坐下,要了飲料,她點的冰茶,他點的礦泉水。侍者剛離去,莉就把身子倚在桌上說:“亞當,有些事我得告訴你。”
他點點頭,沒說話。
“我是個酒鬼。”
他眯起眼睛,呆住了。他們前兩天晚上都在一起喝酒。
“至今已有十年了,”她解釋著,身體依然前傾靠在桌上。離他們最近的人在十五英尺以外。“原因當然很多,有些你恐怕能猜得出來。經過治療,我出來時已滴酒不沾,並且堅持了大約一年。然後就舊病復發。我戒了三次酒。最後一次是在五年前。這事真不容易。”
“可你昨晚還喝了酒。好幾杯。”
“我知道。還有前天晚上。不過今天我把酒瓶都倒空了,啤酒也倒掉了。我的公寓裡已是滴酒無存。”
“那對我倒不錯。但願我不是你酒癮復發的原因。”
“不,和你無關。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助,行吧。你將和我一起住幾個月,你我會有一些難捱的時刻。你一定得幫幫我。”
“那當然,莉。我一來你就告訴我多好。我喝酒不多。喝不喝沒關係。”
“酒精中毒就像一頭怪獸。有時我可以看著他人喝酒而無動於衷。後來看到一個啤酒廣告卻能冒出一身大汗。看到雜誌上一則我常愛喝的葡萄酒廣告後,那渴望之強烈,簡直能惹得我噁心起來。那真是可怕的掙扎呀。”
飲料端來了,亞當卻不敢碰那礦泉水。他把它倒在冰塊上用小匙攪動著。“家族裡有這種遺傳嗎?”他問,幾乎確信這是有遺傳性的。
“我不這麼認為。我們小時薩姆會偷偷喝上一點酒,但他不讓我們碰。我的外祖母是個酒鬼,所以我母親從不碰酒。我在家裡從沒看見過這東西。”
“那你怎麼喝上癮的呢?”
“慢慢上癮的。我離開家後就迫不及待地想嘗試一下,因為在埃迪和我成長的過程中這是被禁止的。那時我遇到了費爾普斯,他們家人都常在社交場合大量喝酒。喝酒起先是一種逃避,後來又成為一種支撐。”
“我會盡力而為的。對不起。”
“別對不起了。同你一起喝酒我很快活,不過該是收場的時候了,對吧。我是三度開戒,每次開始時都想著自己可以有所節制地喝一兩杯。我在頭一個月一天只喝一次葡萄酒並且給自己限量一杯。後來就成了一杯半,再後來兩杯,然後是三杯。再以後就是舊病復發。我是個酒鬼,我這毛病永遠改不掉了。”
亞當舉起杯來和她碰杯。“為戒酒成功。讓我們一起來把它戒掉吧。”他們喝了一大口飲料。
侍者是個學生,對他們該吃什麼很快就提出了建議。他推薦了大師傅的烤餃子,推薦它只是因為它是全市最好的,而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