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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得不省人事。但她一直睡得很安穩,很平和,整個晚上也沒有聽到她屋裡有什麼響動。
他早晨衝完淋浴後沒有刮臉便走進廚房,他看到早晨煮的第一壺咖啡還剩了些底子。莉已經起來一會兒了。他叫著她的名字走進她的臥室,又很快地檢視了陽臺,接著又在公寓的各處轉了一圈,她不在家裡。星期日的報紙整整齊齊碼放在書房的咖啡桌上。
他重又煮了一壺咖啡並烤了些麵包片,然後拿著他的早餐來到陽臺上。時間差不多已經是九點半,幸好天上有云,空氣還不是那麼令人窒息。這將會是個非常適合加班的星期天。他拿起報紙,先從第一版開始看起。
也許她去了商店或是辦別的什麼事去了。也許是去了教堂。他們之間還沒有到互相留條的程度。但莉也並沒有說過今天早晨會去什麼地方。
他吃了一片抹著草莓醬的烤麵包,突然間覺得一點胃口也沒有了。報紙上都市版的第一頁又登載了一篇有關薩姆·凱霍爾的文章,用的還是十年前的那張舊照片。文章對過去一週的進展作了一番很饒舌的總結,結尾是一張年表,記載著本案在審理過程中所發生過的重要事件的日期,在一九九○年八月八日那天還裝腔作勢地打了個問號,意思是在問死刑會不會在那一天執行。很明顯,該報社的版面可供託德·馬克斯敞開使用,因為這篇文章完全是老生常談。令人不安的是文章中引用了密西西比大學一位法學教授所說的話。那名教授是個憲法事務方面的專家,曾經參與過多起死刑案的審理。教授誇誇其談地發表了一大通意見,他在最後說道薩姆這隻鴨子已經到了揭鍋的時候了。他仔細研究過有關檔案,實際上多年來他一直都留心此案的發展,他認為薩姆基本上已經用不著再瞎忙活了。他解釋說對許多死刑案例而言有時也會在最後關頭出現奇蹟,那是因為當事人在上訴和定案的過程中請了很蹩腳的律師。在這種情況下,像他這樣的行家往往能使事情有所轉機,因為他們這一類人是如此的英明偉大,能夠發現一些被平庸的律師們所忽略的爭點。但遺憾的是薩姆的案子完全屬於另外一種情況,因為他的那些來自芝加哥的優秀律師已經為他作了天衣無縫的辯護。
有關薩姆上訴的事宜一直處理得非常得體,而且直到目前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那位教授很明顯是個狂熱的賭徒,他提出以五比一的賭注打賭這次死刑會在八月八日如期執行。為了佐證他說的這些話和提出的打賭條件,他把自己的照片也同時登在了報紙上。
亞當突然感到有點緊張。在他看過的死刑案例中,有不下十幾個都是當事律師在最後一刻才抓住了以前從未發現過的救生索,並且說服了法官聽取他們新的陳述。在那些出色的案例中不乏這一類的事情,而那些未經發現或者說未經發掘出的潛在的法律爭點往往是在另外的一些律師介入以後從全新的角度著眼才被找出來的。但有一點讓那位法學教授說中了,薩姆是個幸運兒,儘管他很瞧不上庫貝法律事務所的律師,但他們卻為他提供了堪稱一流的辯護。現如今無疑是大勢已去,可供亞當自己提出的只是一些毫無希望的請求,人們把這一類請求稱作臨刑前的逃生上訴。
他把報紙丟在木地板上,起身進屋去斟些咖啡。進屋時拉門響起一聲蜂鳴,這是新的保安系統發出的聲音。上次保安系統失靈並神秘地丟失了一些鑰匙後,於上週五重新安裝了保安系統。當時並沒有發現絲毫破壞的痕跡,由於這個公寓小區的保安措施很嚴密,再加上威利斯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到底為每個公寓單元各保留了幾套鑰匙,所以孟菲斯警方認定是拉門沒有鎖好而且由於不明原因被開啟了。亞當和莉對這件事也沒往心裡去。
他無意中碰到了洗滌槽旁的一個玻璃酒杯,杯子掉落在地上碎裂開來,玻璃碎片散落在他的光腳周圍。他小心翼翼地踮著腳到餐室去取掃帚和簸箕,然後仔細地把玻璃碴掃到一起倒進洗滌槽下面的垃圾桶裡,總算沒有把腳劃傷。這時有什麼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慢慢把手探進黑色的塑膠垃圾袋中,在玻璃碎片和尚有些溫熱的咖啡渣中摸出一隻玻璃瓶。原來是隻一品脫裝的伏特加酒瓶。
他把瓶子上的咖啡渣擦去,仔細看著上面的商標。這隻垃圾桶不是很大,通常隔一天就要清倒一次,有時每天都要倒。此時桶裡已裝了有一半的樣子,所以這隻瓶子放進去的時間不會很長。他開啟冰箱尋找昨天剩下的三瓶啤酒,本來一共買了六瓶,她在路上喝了兩瓶,回到家後又喝了一瓶。他記不得啤酒瓶放在了什麼地方,但冰箱裡沒有,廚房、書房、浴室和臥室的廢棄物中也沒有發現。他越找越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