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明鏡高懸(第2/4 頁)
高聳的菩提樹,因這黃面佛的存在,慧光傾如驟雨!
湖心亭裡一下子擠進了好些人,但並不顯得擁擠。【黑白法界】在劇匱的掌控下,有法理的延伸。
嘭!
虛無之中有晴天霹靂的響,顯得很是突兀。
一道白色的虛影,從虛無中脫離,漸漸凝現為具體的人——麻衣布鞋的孝之恆,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終於站定。臉色蒼白,神衰意沉。
他終於是從毀滅之瞳裡逃出。
但或許也是蒼瞑並沒有真正將他毀滅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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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著此時的湖心亭,嘆了一聲,面有哀色:“有辱斯文。”
鬥昭扭頭看他,眸中金焰又起,躍躍欲試:“你們是不是沒有把他打服?”
孝之恆面色一滯。
成王敗寇,古來如此,讀書人豈有不知。他是做好了捱打之後被冷嘲熱諷的準備的,但沒做好再挨一頓的準備……
眾生僧人往前一步,認真說道:“非我太虛閣無禮,在這方【黑白法界】裡,法的威嚴必須得到確立,不然這個不服,那個不忿,劇先生在這裡正大光明地升堂,就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問的只有一個問題——
服不服?
儒宗二老,代表書山來處置勤苦書院事務。但這裡現在被太虛閣接掌,一切都要等到真相剝開後,才能繼續——兩位老前輩,你們是否認可這決定,到底服不服氣?
他們一來就以禮代法,要在這裡指手畫腳,建立起以他們為主的秩序,鬥爭必然發生。只按著他們低頭是不夠的,還要他們自己想清楚了,再低一次頭。
爭的是話語權,也是對鍾玄胤的處置權。
太虛閣和書山並非敵人,書山也不見得就不關心鍾玄胤。但太虛閣的最高訴求,是鍾玄胤的安全。書山的最高訴求,是儒家的整體利益。一定要有一方讓步的話,靠說是說不通的。
“昔時法家至聖傳道,講的是以理服人。”孝之恆顯得有些憤懣:“到了如今,法的威嚴只能用暴力手段來確立嗎?”
“老先生不要在這麼嚴肅的場合開玩笑。”眾生僧人不斷幻變的眾生面目,每一張都很平靜:“非刑無以威也!況且,二老好像也不太認識我們。”
“跟他廢話什麼呢!”鬥昭抬腳就往這邊走,極其囂張地瞅著孝之恆:“封山閉戶,不知今夕何夕!你們這些滿腦子之乎者也資歷輩分的老……前輩,我不把你打趴下,你能聽我講理嗎?”
“鬥兄不可如此——”眾生僧人作勢去拉,腳下卻根本不動。
“現在認識了!”禮恆之終是往前一步,攔在二者中間,苦笑道:“我們兩個閉門讀書的老朽,在這炎夏出山,也算是重新認識了人間!”
“山外確實太熱了,我們終究還是要回山裡納涼。若說心裡有些牽掛,也無非是儒家正統,禮樂真傳……”
他直接表態:“這裡已經是【黑白法界】,我們當然尊重法的威嚴。也認可公平的秩序。”
劇匱端於矩座,顯得威嚴卻遙遠,卻又問道:“子先生呢?”
這是他第二次問【子先生】!
儒宗二老都看過來,甚至禮恆之都挑眉。
劇匱道:“倒沒有別的意思,總歸要等人齊。”
眾生僧人又橫裡走了一步:“劇先生臉薄不好說,我年輕氣盛卻是沒有顧忌,要跟兩位先生說清楚——”
“兩位能做主嗎?能完全代表書山在當下做出決定嗎?”
他抬眼瞧著面前的兩人:“世間萬事,光陰最貴!總不能談到一半,又換人來,再談一遍。我們李一閣員,最討厭浪費時間。”
姜真君其實不太樂意外交,以前跟重玄勝在一塊,都是重玄勝在前面長袖善舞,再往前也都是小五與人交際。奈何這屆太虛閣裡,他也是矮子裡拔高個兒。
鬥昭已經有了惡棍的角色定位了,玩得還很開心,重玄遵懶得廢話,蒼瞑八棍子悶不出一個屁,秦至臻說一句斟酌半天,說完黃花菜都涼了,鍾玄胤倒是很擅長這般場合,但大家都還在找他呢。
其餘人等,不提也罷。
他也只好硬著頭皮頂上,在首席打手的職務下,還兼一個外交發言。
禮恆之心中作何想,不得而知,但面上始終維持著風度:“勤苦書院生變,有一些不幸的故事發生了。我們也很痛心。”
“你們或者懷疑書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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