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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東陵晟驀地鬆開了對她的鉗制,轉身離去。
怔怔地看著這個身著玄色蟒袍的男人消失在廂房中,靜立在原地的東陵馥早已教濛濛水霧迷了雙眼。
許是因了皇叔又一次輕喚她魚兒,許是聽他說出註定糾纏一生,亦或是全部。
伸手觸及溼涼雙眼的一瞬,東陵馥才驚覺,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覺得不屬於自己的,沒有信心做到的,不想勉強別人的,總想一概說算了,算了吧。
卻總還是為了那句算了,算不清,也算不了。
其實,她並不想真的與皇叔之間就這樣算了。
而如今,就連她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清算二人之間的種種。
當秋荷再度進入廂房時,東陵馥已裹著錦被躺在了床榻上。忽聞這女子微微嘆氣的聲息,她輕垂著眼眸不言不語,直至秋荷將圓桌收拾一番後悄悄地退出了廂房。
聽著木門輕掩而上的微響,東陵馥的小腹處已有悶痛之感隱隱傳來,或許湯藥開始起作用了吧。
輕合上雙眼,她雖靜靜地等待著這個小生命一寸一寸地從她體內流逝,可眼梢的淚卻翻湧不止,越淌越多。
就這樣被淚水湮沒著蜷臥在床榻,東陵馥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
翌日。
輕動著指尖撫上凝滿淚痕的枕畔,待東陵馥悠悠張開雙眸時,那漫天暖陽已斜斜地耀進了精緻的雕花窗欞。
她居然在苦痛酸楚的等待中睡了一夜。
思及昨日種種,東陵馥遲疑了片刻後,將小手緩緩探向了墊在床榻上的褥子。
見並未觸及到任何溼朝之感,她不禁疑惑的掀開錦被,坐了起身。
此刻,她的肚腹並無任何不適之狀,且單褲與床褥都是乾淨如新的模樣,毫無半點鮮血痕跡。
怎麼會這樣?
她昨天不是喝了秋荷煎的藥嗎?難道是藥量不夠,不足以墮掉腹中的孩子嗎?
目光落向自己尚還平坦的小腹,東陵馥的鼻尖莫名的染上了一抹微酸之意。輕咬著唇瓣將心緒平復了些許後,她開口喚了已候在門口的玉岑。
忙推開木門走了進來,玉岑淺笑吟吟地將盥洗銀盆放至圓桌上後,便來到了床榻前替她穿戴衣裳,“公主昨日那麼早就睡下了,都沒吃什麼東西。奴婢已煮好了公主愛吃的紅豆粥,一會就去給你端來。”
“好,秋荷呢?”淡笑著應了她的話語,東陵馥開口問道。
“她去餵馬了。”
一眼環過房內的各數擺件,東陵馥又道,“一會她回來了,你就與她一道將我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我們今日回宮。”
玉岑點頭應語著,便伺候這女子去到了圓桌旁洗漱。
許久,待一切都打理收拾完畢後,東陵馥便讓這兩個丫頭將她的行裝搬到了馬車上。
王府門口,楚瑤與青蕪已站在車旁朝她相送。
“馥兒,你此去回宮後,我們怕是得要好一陣子才能再見了。”看著眼前身形單薄的女子,楚瑤又道,“你可要多多保重身子。”
“會的,皇嬸也要多多保重。”東陵馥微微一笑,便瞥向了一旁的青蕪。
並未同她言語什麼,這女子只是淺笑示禮後,便在玉岑的攙扶下轉身上了馬車。
“你們幾人,一路護送公主回宮。”轉眸看向侍立在一旁的王府護衛,楚瑤吩咐道。
“是,王妃。”幾人朝她一拘,便隨在了東陵馥的馬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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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馬車行在回宮的路上,東陵馥靜靠在馬車一側,眉眼淡淡地看著窗外幕幕而過的景緻,卻不見那高宏樓宇,琳琅店肆倒映入她眼瞳。
此刻,她心中盤恆的盡是早上起來後發現的異常狀況。只覺心間的疑惑越來越濃,她轉眸看向坐與自己對面的秋荷,暗示著問道,“你昨日煎藥時,可是三碗水煎成的一碗藥?”
“是的,奴婢一切都是按公主的吩咐來做的。”秋荷點頭應聲。
聞言,東陵馥卻是輕凝著眉再度陷入了沉思中。
那墮胎藥是自己親眼看著郎中抓的,應該不會有錯,究竟是誰偷偷調換了她的藥?
隨著馬車緩緩駛入清和門,東陵馥收起思緒,朝身旁二人道,“我去給母后請安,你們先回錦芙宮等我吧。”
待二人點頭應了自己後,她便徑自下了馬車,朝著蘭陵殿而去。
一路來到蘭陵殿,東陵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