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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最難熬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他平安無事。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她有滿滿的勇氣。便是在宗人府,她也能這樣一直等下去。
“映月,你先回去吧。若教皇后的眼線看到,少不了讓你吃些皮肉之苦。”
拿起原本放下的書卷再度翻閱起來,姜晚詞淡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註定的命運,若我今日就要死在宗人府的囚室裡,那也只能怪自己福薄。”
“頤妃娘娘此言差矣,難道你沒聽過人定勝天嗎?”聽聞忽有女子的聲音傳來,姜晚詞猛地一驚抬眼看去,竟是東陵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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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詞從未想過,這女子會來宗人府的囚室中看她,甚至還帶來了嚴太醫為她瞧病。
緩緩踏入囚室中,東陵馥一眼打量過悶潮晦暗的內部陳設後,便輕凝了眸光。
片刻後,在經過這女子以花朵為飾的一番簡單打點後,原本陰暗沉寂的囚室中竟也多了一份明媚栩栩的生機。
將手中裝有盛放繁花的瓷瓶擺在桌案上,東陵馥瞥了眼一旁的素舊荷包,輕笑道,“也不知頤妃喜愛哪種花,我就隨意在御花園裡採了一些帶來,希望看著它能讓你心情好一些,這樣才有助於身子康復。”
言語間,東陵馥環顧過四周,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此時,嚴太醫在為姜晚詞診治完畢後,回稟道,“頤妃娘娘會咳中帶血,皆是氣血瘀滯,心中鬱結所至。只要娘娘保持愉悅的心情,按時服用臣開出的藥,不出三日便能好轉,一月就可康復。”
“那就有勞嚴太醫了,頤妃娘娘畢竟是我父皇最寵愛的皇妃。她若因此傷了身子,教人怪罪下來,嚴太醫作為太醫院的掌事,恐怕得首當其衝了。”
東陵馥看似不經意的幾句話語,卻驚得嚴慶膽怯不已,“臣每隔一日便會來給頤妃娘娘複診,公主不必擔心。”
宗人府雖說管理森嚴,只有獲得皇后的懿旨或是持有腰牌的皇族子弟才可進入,但太醫卻是在這規矩之外,他們進出宗人府只憑太醫院的腰牌即可。
畢竟宗人府關押的都是皇親貴胄,雖是犯了錯才進來,但哪一個不是身份尊貴。所以,在宗人府病傷而死的,都是刻意放任所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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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東陵馥的命令後,嚴慶趕緊回了太醫院準備藥材,映月也隨了他一道同去。待湯藥煎好後,她便可直接送來給姜晚詞服用。
頃刻間,囚室內只剩了東陵馥與姜晚詞二人,秋荷已受命守在外面。
緩緩打量著囚室內突如其來的變化,待姜晚詞將目光落向坐在木椅上的東陵馥時,已是不可思議的開口道,“雲蘿,你用了什麼方法,竟讓嚴慶如此聽話。”
“威逼利誘。你只管養病,我自然有的是辦法。”東陵馥剛一開口,姜晚詞便瞪大了雙眼看著她,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
猶自沉默了片刻後,東陵馥起身準備離去之際,姜晚詞忽然開口問道,“為什麼?”
轉身看向後方女子,她嗓音沉定而堅穩,“還記得那晚你來錦芙宮找我時說的話嗎?私自出宮去救皇叔,本就是我心甘情願所為,而為皇叔再到宗人府來又有何不可?”
算多管閒事嗎?
就連東陵馥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她只是將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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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青玄祭臺。
隨著和親的日子逐漸臨近,東陵馥也迎來了公主出嫁前,頗為隆重的謝禮之日。
這日清晨,她便在玉岑與秋荷的悉心裝扮下,身穿繡金如意雲紋鍛裳,梳著傾花流煙髻,由轎攆送至了宮中的青玄祭臺處。
在玉岑的攙扶下走出轎攆,東陵馥抬眸望去的一瞬,滿目皆是象徵著皇權無上的明黃之色與輝映出喜慶華貴的紅彤之豔。
而鋪有紅色織錦的小道兩側,靜候而立的各皇親朝臣已是將祭臺廣場攏得人山人海。前方不遠處,褚英正在祭臺前等著她。
確定這不是西式婚禮嗎?
見東陵馥頓步不前,一旁的玉岑小聲催促道,“公主快過去褚英王子那裡吧,如今大家都看著你呢。”
此時,東陵馥才又一步一步的繼續朝了前方的祭臺走去。輕移步履的過程中,她只覺繁複的頭飾幾乎已要壓彎她的身子。
隱忍著各數不適,女子波瀾不驚的凝著前方,卻也沒有錯過眾人各懷心思的目光。
一路碎步而行,東陵馥腳下卻毫無徵兆的猛然一滑。正待她身形搖晃著欲要朝前跌去時,離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