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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嗎?麼這快哩?阿秀跳起來,瘋了一般跑向停機坪。
陳懷龍平安歸來。阿秀抱著他喜極而泣。陳懷龍說,這次遠征十分成功,摧毀了臺北日空軍基地一切設施,炸燬日機40多架,還將一座能供日空軍使用三年以上的大油庫徹底摧毀。阿秀高興極了,拉著陳懷龍就往休息室跑。
阿秀故意站在行軍床前,一副羞答答的樣子。陳懷龍在床沿坐下,說,你坐呀!
阿秀朝他身邊睃一眼,依然不肯落座。他下意識地朝身邊瞥一眼,看到了那朵殷紅的月季花兒。他驀然明白,驚喜地站起,拉著阿秀纖細的手指,說,對不起,我……讓你吃苦了!
阿秀興奮地小聲,你好傻啊,一下子就……!
他也小聲,你……很難受是嗎?你怪我嗎?
阿秀嬌嗔地大聲,傻瓜!遲早是你的,我會怪你嗎?
他也大聲,既然不怪我,那就應該獎勵我呀!
阿秀就踮起腳跟,在他臉上響響地啃了一口。
阿芳也戀愛了,對方叫鄭若儒,是武漢衛戍司令部的機要參謀,他曾在漢口醫院看過眼病,是阿芳給他治好的。自此,他就經常去找阿芳。大姐去前線的頭天,鄭若儒突然來柳家,給阿芳送花。大姐見過他,似乎冇得好印象,對阿芳說,這人有雙色迷迷的眼睛。阿秀也說,這人生相難看,見了漂亮姑娘眼睛就直了。阿芳卻有些動心,說人不可貌相,生相不好,待人好就行。她答應他傍晚在黃鶴磯頭見面。
找到他時,他和一個陌生女伢正聊得熱乎,那女伢燙髮紅唇,說話搔首弄姿,蠻油的角兒。柳清芳怔住,目光澀極。鄭若儒說,阿芳,認識一下,這位是林靜,林記者!
柳清芳極不情願點一下頭,那女伢也不回禮,朝鄭若儒優雅一笑:拜拜!臀兒一擺,走了。
清芳怒起眉宇,心裡酸極,不睬鄭若儒。鄭若儒忙解釋,他在字畫店門口看反映前線抗戰的圖片,忽然感覺有人踩了他腳背。正要發火,那女的主動向他說對不起。她說她叫林靜,是《掃蕩報》社的記者,她想到前面去採訪,人多不小心踩著他腳了。他說,一切就這樣。
清芳目光這才柔和些。鄭若儒放下心來,提議去散步。他挽著柳清芳手,離開黃鶴磯,沿馬路蹓躂。不知不覺,走到武漢衛戍司令部門口。鄭若儒說,這裡就是他工作的地方,他邀請阿芳進去坐一坐。
她就跟他走進鐵柵欄門;來到他住處。
是個套間,外客廳,裡臥室。除一張舊雙人沙發,再冇得麼值錢的東西。
坐!請坐!鄭若儒點亮洋油燈,說,不好意思!我們這些參謀助理就這樣寒酸!如果有一天有錢了,我首先要買一套蠻氣派的房子,添置最漂亮的傢俱,把我太太打扮成天下最漂亮最迷人的女人!
柳清芳在沙發上坐定,說,若儒,我向你提一個問題:如果讓你選擇金錢和美女,你會選擇哪一個哩?
鄭若儒不假思索,說,都選擇!冇得金錢,就得不到美女!冇得美女,金錢也就失去了意義!
她又問:要是讓你選擇我和金錢,你會選擇哪哩?
鄭若儒往她身旁挪了挪,捧住她手,說,阿芳,我羨慕你有一個富爸爸,更崇拜你的漂亮!我愛金錢,更愛美女。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我愛你的一切的一切。自從認識你,我忽然覺得從此有了希望!他輕輕吻了她嬌嫩小手,喘著粗氣兒說,芳,嫁給我吧!我是真心愛你的!我向你發誓:我會永遠永遠愛你!
她心亂了,在一種女伢們都渴望得到的滿足感的驅使下,她似乎下定了決心,要作出某種選擇,一對秋波閃閃的眸子瞟瞟鄭若儒,說,若儒,你真的愛我嗎?
鄭若儒巴不得一下挖出她心來,拍著胸脯呼天戧地信誓旦旦:阿芳,你快憋死我了啊!我對你發誓:鄭若儒真心愛你呀!如有半句假話,挨日本人槍子兒,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不得好下場……
她趕緊用手捂住他嘴巴,不許說不吉利的話!但願……你的諾言不是謊話!
鄭若儒一把握住她手,緊捂懷裡,把臉挨她臉上,芳,親愛的!讓我吻你吧!
像一片平靜的湖水突然跳進一條貪婪的大鯊魚,柳清芳心潭一時被攪得波湧浪翻。她渴望愛情!渴望男人的吻!面對突然來臨的愛情,面對就要落下來的吻,她一陣心慌意亂,選擇了沉默,微微閉上眼。鄭若儒心裡頭顫顫喊:上呀!還等麼事哩!就緊緊摟住她,在她額上、臉上、唇上、眼睛眉毛鼻子上落下一串瘋狂的吻。柳清芳迎著那雨點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