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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給母親讀書,她一邊聽,一邊哭,嘴裡不停說:琅琅,媽媽沒用,媽媽對不起你。
溫琅不知多想抱住母親一起號啕大哭,可是始終只是微笑,媽媽沒關係,媽媽我沒事,媽媽我愛你……
到底沒有擁抱。
電臺裡傳出男女嘉賓對話的聲音。
“讓我們來八卦一下,某著名女星是否切實已經同富豪男友分手?”女主持人極力壓抑,但,溫琅總覺得聽來有些幸災樂禍之意味。
“名星也是老百姓,分分合合很正常,如果真已分手,也未嘗不是好事一件。”女嘉賓頓了一頓,“他也並沒有給她帶來一點點實質性好處,多是她跑去遷就他。據說手上鴿子蛋大鑽石戒指,也是她自己送給自己的禮物。”
女主持人嘩地一聲,“以前曾聽她說過,如果是真的,那麼富豪也恁地小氣。”
“是,付出時間感情金錢,卻換不來回報,換我也早早抽身,誰要同他糾纏?”
“呵,是。”
溫琅聽到這裡,笑一笑,起身去關上無線電。
說得誠然不錯,然而總教人唏噓。
再要強的女人,遇到感情一事,處理不當,也難免受傷。
只是有些人復原得快些,今朝同李先生分手,明朝已可以挽住樸先生出雙入對。
有些人則一蹶不振,從此再不曾恢復過來,一生單身。
溫琅不曉得自己是否屬於一蹶不振的一類,但是到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將愛情婚姻視如畏途。
這不是好事,她知道。
可一時也找不到好的辦法解決。
只好暫時由它去。
突然便聽見敲門聲,咚咚咚,停了停,又響起,好似又重又雜亂的樣子,嗵嗵嘭嘭。
溫琅嘆息,合上書,放在了枕邊,起身,趿上拖鞋,披上薄外套,慢慢下樓,穿過前後天井之間的過道,來到大門前。
溫琅一邊開啟門鎖的保險,雙手扶住把手,左右拉開門,一邊無奈又好笑地說:“英生,你不能總是這樣半夜三……”
拉開一人寬的門縫,溫琅抬眸,對上一雙晶亮如秋天夜晚天空中的寒星般的眼睛,一瞬間,竟彷彿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門外,站在一個風塵僕僕的年輕女郎,短髮,素淨面孔,穿黑色掐腰真絲襯衫,黑色窄管七分色丁面料褲子,黑色鉚釘裸踝靴,拎一隻小小赫爾墨斯旅行袋,髮間彆著一朵小小白色縐紗山茶花。
黑衣女郎就著門廊上一盞節能路燈慘白色光線,朝溫琅挑眉微笑,“琅琅,不歡迎我麼?!”
“啊啊啊啊!”溫琅驀然尖叫一聲,撲了上去。“君君,君君,君君……”
女郎鬆了手上的旅行袋,任其掉在塵埃裡,然後伸出雙手,抱住了撲過來的溫琅。
“傻女……”閻君與溫琅熊抱在一處,左右搖晃。
“君君……”
臨近房子窗戶裡有人探出頭來,“溫蒂,你沒事體罷?”
溫琅吐一吐舌頭,哎呀,吵到鄰居了。
“對不起,沈家姆媽,我同學來了,我太興奮了。”
“哦,沒事體就好。有事體你就叫啊。”
“知道了,沈家姆媽,謝謝儂。”溫琅拉了閻君進門。
然後,兩個女郎,在天井裡,彼此相對微笑。
這麼多年過去,物似人非,可是,當年的友情,一點未變。
還有什麼,比這更珍貴?
第二十一章
溫琅把閻君讓進屋裡,取出拖鞋,又去倒了溫開水過來,遞給閻君。
“君君你回來了,老翟呢?”老翟當年為了君君放棄翟家的繼承權,帶著被稱為禍水的君君遠走荷蘭一事,曾經轟動一時,比之某女星搭上霍家大公子轉眼又分手的訊息,也不遑多讓。現在,君君回來了,可是,老翟呢?
閻君微笑,輕輕撫摩著左手無名指上,一克拉大小鑽石戒指,柔聲說:“老翟在這裡。”
溫琅看見那全美克拉鑽,打心裡為閻君高興,“你們在荷蘭結婚了?太好了,恭喜你和老翟!”
閻君伸出手來,摸一摸溫琅臉頰,“傻女,你……沒看出來,我穿的,是喪服嗎?”
溫琅聽了,只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炸了開來。
“君君……你說什麼?我不懂。”
閻君淺笑,反倒安慰溫琅,伸手指一指髮間小小白色縐紗山茶花,“我現在是寡婦了,在為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