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裡,手上拿著一支沾滿了墨的毛筆,失神的在宣紙上畫來畫去。
傍晚的時候,雲琦敲門進來,我才緩過神,然後震驚的發現,宣紙上赫然是沈叔策的笑臉。
不知道何時,他走進了我的內心。
一切都遲了,他死了,我還活著……
我來到我們曾經一同遊玩過的河邊,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在柳樹下挖了個和墳墓一樣的坑,然後凝視著遠方的天空,直到黃昏降臨。
之後,我努力的想把他忘記,我不想讓自己的世界充滿了絕望,當他的笑容與身影在腦海裡漸漸模糊後,我以為我做到了。
一如既往的,我每天學習、吃飯、睡覺,過著不斷重複的日子,依然沒有朋友沒有歡樂,依然除了權勢我什麼都沒有。
不久後,帝都裡來了一位遊歷於五湖四海的老者,他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據說他窺探天象,知人命運,相當準。於是,我去拜訪他。他臉上的皺紋像是縱橫交錯的蜘蛛網,頭髮潔白如雪,眼睛卻依然如青年般明亮,行走時一點都看不出他已年過耋耄。
我問他:何時能擺脫痛苦。
他看著我,眼裡忽然充滿了無奈與哀傷,神秘而語重心長的說:雙十年華之際,你會遇到一個與你相貌相像的女子,她可以幫你。
我還想問他在什麼地方能遇到,那個女子叫什麼名字。
老者搖搖頭,不願意再說下去。
遇到那個人,就可以解脫了嗎?
我仰望天際,唇角扯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能笑出來。
心中染起了希望,我急切的盼望著能儘快的找到容貌與我相像的女子,我派人在整個藍國尋找,卻一無所獲。
我有時候在疑惑,那個老頭是在騙我嗎?
疑惑過後,我仍然堅信,命運一定會讓我們遇見,如今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父親的身體一直硬朗,我以為還要過許多年,我才會繼承那該死的位子,不,甚至不是由我來繼承,在那之前,那位宿命中的女子一定會代替我的,代替我成為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子,代替我守護好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家。
儘管自小家人間的關係看似近其實很疏遠,但是我和他們一樣姓澹臺,他們從小呵護著我長大,我的身體裡流著和他們一樣的血,血脈的關係讓我知道——至少要守護好家人,唯一能與我親近的,只有他們。
可是,父親外出巡視的時候,遇到意外,去世了。
母親聽聞噩耗的時候,當即昏死過去,一夜之間白了頭。兩天後,追隨父親去了。
澹臺家一片縞素,白晃晃地讓我心生恐懼。
我躲在寫秋軒裡,不敢出去,陪伴我的是惟有淚水。哭到眼睛乾澀,嗓子沙啞,但是我依然想哭,不停的哭。
不僅是為了父母,還有未來的路,我要如何走下去?
我的神情有些恍惚,聽著偌大府邸裡揮之不去的哭聲,我倉皇地躲避開忙於喪事的離輕染,走出了讓我壓抑的家。
在跨過門檻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了希望。
腳步不由自主地帶著我出了城門,來到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陽光被茂密的枝葉遮擋了大半,在鋪滿枯葉的地上留下班駁的光點,四周一片昏暗,恐怖而詭異。
我一點都不覺得害怕,繼續向樹林深出走去。
什麼東西劃破空氣,急速刺來的尖利聲音將我從恍惚中驚醒,我抬頭看到一支利箭呼嘯而來。
我無力躲避,它刺穿了我的胸口,血發了瘋似的噴湧,黑色的長裙遮蓋住血的顏色。
我聽到有人似乎向這邊過來,連忙忍著痛楚躲避,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那個人——老者的話實現了!
她的容貌與我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毫無差別,她身上穿著奇怪的衣服……
不容多想,我拖著她躲避到了附近的破舊茅草屋裡,拿出藥丸給自己和她服下,然後在腦海中編織起謊言以應付她醒過來之後所要發生的事情。
我不是為了救她而身受重傷,我只是想讓她代替我回去,代替我守護澹臺家……
這是我活了二十年,撒的第一個謊言,也是最後一個。
她為了報恩,答應了。
我很欣慰,血不斷的從傷口湧出,我不需要她救治,我只想解脫,只想……
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而遙遠,惟有黃泉之路和那個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笑得如畫般令人痴醉,如冬日裡的陽光讓人心中溫暖。
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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