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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楚將手搭在則風的肩上,觸碰到則風的瞬間,玄楚心裡一驚——好熱。在這般冰冷的冬季,則風的身體卻燙得如同火烤。玄楚從懷中取出一隻瓶子,倒出一粒藥丸給則風服了下去,安慰道:“忍一忍,等下回去就可以安心休息一陣了。”
“恩。”則風點頭,咬著嘴唇,豆大的汗珠還在從額上滴落下來,“只是……這次,似乎連累了符姑娘。”
玄楚回頭看了看符想衣,符想衣不在乎地笑了笑:“沒什麼的,我也不經常在安平鎮呆,大不了,以後都不回來了。”
則風搖了搖頭。玄楚便道:“沒那麼容易。陰陽家記仇,他們想要讓一個人消失,易如反掌。”
“哦?”符想衣饒有興趣地看著玄楚,似乎這樣的話是她第一次聽到。
玄楚思索沒有多久:“已到了這裡,符姑娘若不介意,便前往道家如何?”
前往道家,現在看來,這是符想衣唯一的活路了。何況現在三人已進入了道家的範圍之內,一切都顯得順其自然。
“看來我是註定要陷入生命危險了。”符想衣用調笑的口吻說著。
見符想衣已經同意,玄楚便道:“那麼等則風休息好了,我們就往上走。”
“不用擔心我,現在就可以了。”則風的氣息還有些虛弱,聲音極輕。
“不行。”玄楚當即否決,“身為你的師叔,我應當照顧好你才是。”
“有師叔剛才給的‘凝氣丸’,則風怎敢不好?”則風笑了笑,看著玄楚,“師叔,這麼貴重的藥丸,用在則風身上,則風還覺得浪費了呢。”
“怎麼能是浪費?”玄楚搖了搖頭,不甚認同則風的話。
凝氣丸是道家自制的治癒內傷的藥丸,通常只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之後才會服用的,自是名貴非常。幾人急於趕路,玄楚又擔心則風的傷勢,便將隨身帶的一粒給了則風。
則風覺得已經恢復許多,便比玄楚還焦急地要回去道家,趕忙催促著兩人動身。
“……你們不用捂住我的眼睛?”要出發時,符想衣笑著看向玄楚,一副認真的樣子,“進入道家的路,不該是一個秘密嗎?”
“路線會定期變更,而且佈滿結界,只有道家人自己才知道進出的方式。所以不用擔心那些。”玄楚解釋道。
“原來如此,難怪了~”符想衣笑道,言語裡充滿了欽佩,“函谷路途本就難行,加上你們道家這一番精心佈置,更是安全非常了。”
“不然陰陽家那麼費心竭力,都不能攻入?”則風笑道,而後,目光黯淡下來,聲音也小若蚊蠅,“除了那次……”
玄楚顯然是聽到了則風的那句話的,卻也只當做沒聽見,默默地往前走。
覺察出周圍氣氛的變化,符想衣含笑打量一下兩人,更是當做了什麼都沒察覺到,只管跟著兩人往前。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也必須這樣——明明知道一些事情,卻假裝不知道;明明感覺到了什麼,卻騙自己沒有覺察。
有時候,這種連自己都包括在內的欺騙,不僅是為了保護別人,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掌門你又淘氣(一)
走了沒有多久,符想衣就意識到,真的沒有給自己蒙上眼睛的必要。
函谷常年落雪,多種松樹。這一路而來,根本就沒有人為開闢的小路,幾乎就是在雪上漫無目的的走,周圍的風景也好像是沒有變過的。
符想衣甚至一度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迷路了,但看玄楚和則風一路上默默前行,顯然是對這裡熟悉至極,絲毫沒有擔心迷路的心慌。
符想衣就只能這樣一直跟著他們,也不再去管高處的景色有多麼美了。
就在符想衣幾乎要開口抱怨的時候,聽到則風一句:“到了。”
符想衣這才抬起頭來,便看到山巒之上,一座建築群鑲嵌在崇山之中,硃紅色的大門,烏色的房簷,還有落在那屋頂上的白雪。
“真想不到,崇山雪掩之中,竟會有這樣一個地方。”符想衣由衷讚道。
“只是沒有坐落在紅塵之中罷了。”則風笑著,“師叔,我們進去吧。”
“恩。”
三人拾級而上,進入道家之後,玄楚便讓一位弟子先帶著則風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則領著符想衣前去拜見松瓏子——畢竟,讓符想衣進入函谷是臨時決定的,尚未得到松瓏子的同意。
玄楚帶著符想衣剛進入太初宮,便聽到有嚷鬧的聲音,聽起來,太初宮中不僅松瓏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