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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現代有些男性,為了追求心儀的女性,首先選擇打壓對方;有些男性為了讓女性多生孩子,提出限制女性接受教育。在古老的時期,男性先民也是這樣想的。】 “男人一邊說生兒子才能傳承香火,一邊休妻之後依然要把女兒留下!”被休棄的某位女性,發出憤怒的聲音。 明明丈夫和後來娶的妻子對女兒也不好,為何不把女兒還給她! 而這樣的怒吼,發生在不同時空,許多個家庭中。 哪怕不珍惜,也要留下子嗣,這是男性從遠古時期留下的本能,不是出於父愛,不過是出於對私有財產的佔有慾。 【顓頊與共工爭鬥,共工敗,怒觸不周山;而北方顓頊大帝一上位,就推行兩大律法,這兩大律法,本質上就是前面提到的:打壓女性,限制女性知識權。】 《楚語·下》記載:“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屬民” 這個措施被稱為“絕天地通”,據說是為了改變“人神雜糅”狀況。 顓頊命大臣重和黎,隔絕天地通道,讓“重”將天往上舉,管天上神的事;讓“黎”將地往下仰,管地上民的事。從此,天地神人分出了層次,只有神、仙、巫才可以上下於天地,民則不得上天只能在地上,致使母系社會人人可以通天的景象無法繼續,等級制秩序形成; 第二項就是頒佈男女之別法令,公開貶斥婦女。 《淮南子·齊俗》道:“帝顓頊之法,婦女不闢男子於路者,拂之於四達之衢。”意思是,婦女在路上遇到男子必須讓路,否則就叫巫師敲鐘擊磬作法事,以拔除她身上的晦氣。 ——這就是最早時期,說女性晦氣的思想。 【我們現在知道,許多傳說中的神明,曾經是遠古氏族的首領,女神是母系氏族首領,男神是父系氏族首領。】 【顓頊所生活的年代,是母系氏族朝著父系氏族發展的年代,這裡的“絕天地通”和“人神雜糅”,真的是神明嗎?】 【重和黎,真得是舉天降地嗎?】 “男人總說,天父地母。天為陽,地為陰。”玉真公主微微一笑,已經提前看出了真相。 【結合當時的信仰與神職人員,就能知道,“絕天地通”其實就是明確了大臣重、黎二者的分工。】 曾經,天文由羲和、常羲姐妹掌管,觀日月星辰,也就是女巫掌管。而現在收到了“重”的手中,主管天文曆法; “黎”主要負責時令記事,比如農耕、狩獵的情況,而這在母系氏族同樣是女巫和女性首領的權職範圍。 重與天神打交道多,故而為“天官”; 黎與人事、百姓打交道多,故而為“地官”。 後來,前者發展成為巫,後者演變為史,巫和史保留了與神專通的特權,而後逐漸職業化和世襲化。卜筮、祭祀、書史、星曆、教育和醫藥甚至原始的藝術、文學、天文和曆法等與之相關的,開始被男性統治階級壟斷。 巫與史,屬於遠古時代的知識階層,當徹底被男性統治階級壟斷,就意味著女性開始遠離知識的傳承、也遠離了上位的可能。 於是,美色、生育漸漸成為了女性唯一的優勢——可是在母系氏族,曾經並不是這樣。 “所謂男女有別,就是讓女人給男人讓路,就是在說女人不如男人貴重。” 劉娥對著左右心腹,嘆息一聲,感慨萬分:“最可怕的是,路上讓路算什麼,祭祀、文史,女性全部讓路給男性,這一讓,就是徹徹底底。” 心腹不敢說話,大宋的環境,到底沒有大唐開明。 劉娥覺得有些無趣。 她開啟面前的史書,讓宮人先下去。 史書就在手中,劉娥的心思卻不止在書上。 男性統治者能不知道祭祀和文史的重要性嗎? 正因為知道,所以牢牢把控。 就如同面前的史書,帝王連史書都不允許民間觀看,更不用說女性。 牢牢地把控在自己手裡,就像是祭天祭地祭祖先的大禮,也被帝王牢牢把握在手中,哪位皇子能有機會主持祭祀,那就是受寵的體現。 劉娥微微垂眉:所以,武皇當年跟著唐高宗李治一起去了泰山封禪,武皇還主持了亞獻,也成了歷代女性的唯一。 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在這方面下手,徹底走向武皇第二那條路? 北宋女性地位已經夠低了,還有南宋和明清。 假如她走出那一步,讓武周再現一次,能不能給宋朝的女子留下不一樣的火種? 反正男人總是有藉口有理由打壓女性,她憑什麼要顧忌男性的想法?男性打壓女性時,可沒擔心過女性的想法。 【文明經歷過篡改,人類也是被馴化。】 【華夏文明從黃帝開始計算時就應該知道,我們是徹徹底底的父系社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