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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為敏感的部位,還會激起一聲悶哼,以及身體劇烈的抖動,帶動鐵鏈發出一連串的‘嘩啦啦’的聲響。
行刑的壯漢因為不間斷地重複著彎腰從桶裡沾水,再用力揮鞭的動作,雖不至氣喘,但額頭都沁出了汗珠。
黃芩則因為疼痛,下意識咬緊牙關,緊繃身體,肌肉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汗水與滲出的血水混合一起,將傷痕累累的面板染上了一層淡紅色。
開始時,他的眼睛還是睜著的,可經過幾個時辰的折騰,加之餓了兩日,體力不支,最終還是垂下了眼瞼。細密如扇子般的睫毛,投下兩抹令人心驚膽顫的陰影。
錢寧饒有興趣地凝視著。
待三百記鞭笞結束後,他滿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再次來到黃芩面前,伸手扳住他的臉,笑吟吟地揶揄道:“這頓鞭刑的滋味如何?”
稍稍緩過勁來,黃芩側頭甩開捏著下巴的手,道:“你自己嚐嚐不就知道了。”
錢寧收了笑容,翹起右手無名指,在黃芩胸前某道深可及骨的傷口處抹了把血漬,而後放進嘴裡嚐了嚐,森寒凌厲道:“果然,血的味道,每個人都不一樣。黃捕頭,你可想嚐嚐自己的?”
看來,他以前嘗過不少人的。
黃芩瞧他一眼,稍顯無力地回答道:“不想。”
錢寧微愕了一瞬,因為在對方投射來的眼神裡,他既沒瞧見多數服軟之人該表現出的恐懼、萎縮,也沒瞧見少數咬牙抗住的鐵漢該表露出的強硬、憤恨。
黃芩的眼神裡,唯一能瞧見的,只有‘痛苦’……他正在經歷,感受著的真實的痛苦。
頃刻,錢寧回過神來,假意疼惜地嘖嘖了兩聲,道:“這些痛苦,你本可以不用受的。唉,可惜啊,有的人總要吃些苦頭,才能學會識實務。事到如今,黃捕頭若肯老實說出那隻鐲子的下落,我立刻放人,如有必要,還可以找名醫、聖藥替你醫治傷處。”
黃芩慘淡地笑了笑,長吁一口氣,語帶自嘲道:“到今日我方才發現,原來我是如此貪生怕死,想要活命。”
錢寧陰陰笑道:“只要說出‘長春子’在哪兒,想活命還不容易嗎?”
黃芩想繼續笑,卻已沒了力氣,只能稍彎了彎嘴角,道:“休要誆騙我了,你以為我不明白嗎?一旦我沒了利用的價值,你必然殺我。而‘長春子’的下落,是我對你唯一的利用價值,只要我一刻不說,你就一刻不甘心殺我,一天不說,你便一天不甘心殺我。你說,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告訴你?”
錢寧不得不佩服他的思路清晰。
黃芩繼續道:“眼下的結果就是,你必須想法子令我痛苦,讓我生不如死,以期在我忍受不了,寧死不活時,告訴你‘長春子’的下落;而我,只能想法子忍受痛苦,才可以活下去。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極限在何處,只能希望這極限來的越遲越好。”
對於即將要面臨的折磨,他看的很清楚。
錢寧發現,這會兒他的眼神裡已沒了痛苦,只剩下清醒和堅定。
清醒是為了思考;
堅定是為了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逃出去。
錢寧明白黃芩此種做法,妙就妙在他已向自己透露了知道長春子的所在,那麼想得到這一答案,就必然不能殺他。只是,這麼做,對他而言,也等於選擇了不斷的被酷刑折磨,不斷地體驗越來越劇烈的痛苦,不斷的令身體遭受刑罰的重創。
會選擇忍受痛苦而活下去的人,多少有些狠絕。
若是對自己都能如此狠絕,對別人呢?。。。。。。
念及此處,錢寧頓時覺得,這個明明已被鎖在牆上,毫無抵抗能力,渾身鞭傷之人,卻是貨真價實的危險角色。他不禁產生了一種,即使嚴刑拷打,也未必能問出什麼的想法。
這種想法,使他少有的感到了一種挫敗。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剎那間,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從而恢復了信心。
在黃芩的某處傷口上狠狠掐了一把,錢寧滿意地聽到對方因為吃痛而發出一聲短促的呻吟,繼而瞠目兇惡道:“給你臉不兜著,須知接下來的罪,都是你自找的。”
冷笑幾聲,他又道:“至於你一心一意非要活下去,看來是受的刑、遭的罪還不夠多。我自認不是拷問方面的能人,是以沒法讓你盡情‘享受’,但是,我能找到那樣的人。”
黃芩連瞧都不瞧他了,低頭閉目,養精蓄銳。
打了個哈欠,又活動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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