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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們帶路,否則我得罪太監留他們做什麼!”原以為是自己一手救了小勃律人,現在看來,不過是高仙芝的預謀安排,自己所謂冒死求情不過是主動給他找了個藉口,順帶還把自己也賠了進去,高仙芝,這個人真可怕!
李天郎冷汗泠泠地從高仙芝的大帳出來,旁邊久候的岑參一把拉住他,邊遞上李天郎解下的佩刀,邊悄聲問道:“大帥對你面授機宜了吧?他可是很少這樣單獨找人面議的啊,當真奇怪!”李天郎默默地接過橫刀,沒有直接回答岑參的話。“袁德袁大人手下有個叫杜環的長史,曾經常往來西域諸國,通曉當地風土人情及語言,高大帥已經令他到你營中聽命,那坦駒嶺險峻異常,且路途遙遠,我看艱鉅當在通天崖戰事之上,李都尉你可要……”
李天郎很唐突地打斷了岑參熱情的喋喋不休:“岑大人曾在大帥和監軍大人面前慷慨陳辭,助我救得小勃律降卒,不知此前大帥也曾找大人面授機宜,授意諫言否?”
岑參一愣,隨即答道:“不錯,大帥仁慈,早有此意,也曾告之在下,但惟忌憚監軍大人而已……怎麼?”
李天郎長吐一口氣,果不出所料!“幸虧李都尉仗義執言,我等也正好附議……”沒等岑參說完,李天郎一拱手,匆匆而去,扔下岑參一個人在那裡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
“長風飛兮旌旗揚,大角吹兮礪刀槍……!”
成千上萬的唐軍士兵一起用刀劍敲打著盾牌,用長槍跺著地面,和著整齊劃一的節奏,齊聲高唱《大角歌》。
今天,是大軍開拔的日子。
從武威軍裡挑出的6000勁卒在震天的號炮和《大角歌》歌聲中開始拔營向坦駒嶺挺進。他們不知道,最前鋒的西涼團在凌晨就已經啟程了。邊令誠和一干文官站在連雲堡城樓上遙遙為大軍送行,城裡留下了3000嬴弱和養傷計程車卒,張達恭率領500玄甲軍留守並節制所有留守駐軍,看著旌旗翻卷的行軍隊伍,站在邊令誠身邊的張達恭心裡五味翻湧:高仙芝大帥令李嗣業為右路軍主將,令其和趙崇砒、賈崇璀等人率四鎮3000大軍強渡婆勒川,由赤佛堂大路進軍孽多城;而他自己居然親自帶領左路軍去翻越路途險惡的坦駒嶺,作為安西副節度使,武威軍統帥,至於去冒這樣的風險嗎?本來以為拿下連雲堡就會凱旋班師,沒想到高大帥會決定繼續征伐,要大軍不顧疲憊遠途奔襲,一舉征服小勃律,徹底解決安西西部門戶的憂患,天那,他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野心!替朝廷賣命賣到這個份上,安西幾人可以比肩?他這樣是要做給誰看啊?張達恭不露聲色地嘆口氣,偷眼看看在城樓上悠閒觀軍的邊令誠,這個沒雞巴的老狐狸,倒真會替自己打算,居然聲稱要鎮守連雲堡,確保大軍後路。誠然,前幾天斥候抓到幾個吐蕃奸細,說吐蕃安西討擊使、當朝駙馬韋。雲丹才讓率領萬人大軍正星夜馳援小勃律,但就算他們能夠及時趕到孽多城,那離連雲堡也有十萬八千里,更別說威脅到大軍的後路,太監的話完全是託詞,再說,翻越坦駒嶺的人馬,為輕裝疾進,每人勒令只攜帶3天口糧,3天過不了嶺,絕對是死路一條,到時候哪裡還有什麼後路,難道太監還會突發善心去送飯不成!去他孃的!他不落井下石逃之夭夭就不錯了!
昨晚高大帥召見了封常清和張達恭,密令他們嚴密鎮守連雲堡,言下之意,就是要看住老奸巨滑的邊令誠,如果有遠征有什麼閃失,一是要確保接應,二是防止邊令誠搞手腳。“一榮俱榮,一毀俱毀”,高仙芝一字一頓地對封、張二人說道,“死也要找個墊背的!”張達恭想到這,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邊令誠固然耍滑免去了征戰之險,但高大帥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處處留了一手,同時將這個意思告訴兩個人,本來就高明得很啊!看來自己也不可避免成了官場爭鬥的過河卒啊!混跡官場可比戰場廝殺兇險萬倍,多少才高八斗,功勳卓著的文臣武將莫名其妙地死在官場上……剛才邊令誠叫人送來了一樽鎦金銀香爐,還請晚上赴宴喝酒,籠絡之心昭然,不知道封常清那邊怎麼樣?唉!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這些個宦官可惹不得啊,連高大帥也上竄下跳地和高力士攀交情,我等邊關小將,哪裡還能左右自己!早知道不如積極請戰,去沙場殺個痛快!至少也可象那個本來名不見經傳的李天郎一樣建功立業,揚名立萬!一想到這,張達恭愈發憋悶,索性走下城樓巡視去了。
青山蔥綠,水草豐美。
西涼團從連雲堡出發,在初起的陽光中沿著河谷向坦駒嶺挺進,一路上風景綺麗,美麗如畫,飛禽走獸頻頻出沒,引得“風雷”“電策”四下歡叫追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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