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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李天郎都在方天敬的指導下苦練槍法,一老一少拋開了人世間地一切,完全沉溺在武學的神聖殿堂裡。讓方天敬由衷欣慰的是,自己地愛徒的確不負眾望,槍法神速精進,日益嫻熟,不僅如此,他甚至沒有忘記自己揣摩和改進,那招自創的“敗式亮掌”妙不可言,簡直就是巧奪天工地神來之筆!,“敗式亮掌”看似簡單,但絕對是必殺之絕技!看樣子,是受到雙刀法的啟發,其意是擺槍取刀,刀槍合擊,猶如象棋裡的雙將絕殺,端地是絕處求生,敗中取勝的妙法,比“拖刀計”。“回馬槍”、“撒手鐧”有過之而無不及!“此招可算棄槍取勝的最後密技,想來天下沒人能逃過這魚死網破的最後一擊!罷了!罷了!練到這般地步,算是大功告成,功德圓滿了”方天敬面容枯搞了不少,但氣色鮮亮,看到李天郎收刀撤槍定住身形,他滿臉地皺紋都盪漾出欣慰的笑意,“為師即便當日登天,也可瞑目也!”
“師尊哪裡話來!天郎還望日後再來探望!……”李天郎將大槍交於一邊靜候地阿米麗雅,伸手輕輕扶住這位對自己恩重如山,情同父母的人,“師尊還應看見天郎膝下兒女成群,和天郎共享天倫之樂呢!”
“呵呵!好!好!”方天敬眼角溼潤,他轉眼看看阿米麗雅,突然椰道,“幾日來要你勤練槍法,可冷落了小娘子罷?呵呵!真是為師的不是!公主想是心裡埋怨死老頭了罷?”
“看老人家說那裡話!小女子這幾日也沒閒著!天天跟黃伯學種梅花,那裡有功夫眷想兒女情長之事!”阿米麗雅臉上紅雲朵朵。愈加嬌媚豔麗,她嗔怪地看了李天郎一眼,說道:“在長輩面前也如此不正經,張口就是兒女成群,羞也不羞?”
方天敬索性張開大嘴縱聲長笑,李天郎鼓鼓眼睛,隨即也不好意思地了起來,阿米麗雅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到底忸怩起來……
這一溫馨時刻,所有人心裡都是暖融融地春意,同時,所有的人心底也明白。這樣地場景,以後不會再有了……
胡琴沙啞凝重,如泣如述……
走出很遠,依舊在耳邊縈繞。方天敬沒有給他的愛徒送行,甚至最後一面也沒讓他見。
李天郎在恩師門外長跪不起,淚如雨下。
似乎已將所有地話說完,方天敬連一句臨別贈言也沒有。當李天郎聲音咽地說出“恩師保重”時,屋子裡只傳來一聲涕淚的嘆息。
接著便響起了胡琴聲。
是李天郎第二次聽見《秦王破陣樂》,也是第一次同時最後一次聽見自己的師父演奏胡琴,一個他以前從來沒見過方天敬演奏任何樂器。也從沒過如此艱澀愁苦的《秦王破陣樂》。
“希望亂世遲些來吧,”阿米麗雅擦擦眼淚,“真想再有聚首之日……”
欲哭無聲,欲說還休。
李天郎就在這胡琴聲中踏上了歸程。不知怎麼的,他竟生出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痛感。永別啊。這是永別,對親人,對長安,對中原,對自己的大唐!……他的心被撕裂了……
一貫囂張地“風雷”“電策”體察到了主人今天的心緒,老老實實地跟在馬車左右,再也不敢狂奔亂吠。阿里甩著尾巴,小心翼翼地慢步領路。
晴朗幾天之後,今天的天氣也不好,剛過午後便陰沉下來,不一會兒,還颳起了寒風,晚上一定有大風雪。風越刮越大,撩起了李天郎厚重地披風,啊,連天公都不喜歡離別啊!
李天郎一勒韁繩,決定打起精神加快腳步,儘快趕回長安高府。他剛回首招呼車伕,便注意到走在前面的“風雷”警惕地停下了腳步,頸子上的鬃毛聳立起來——這是警兆!接著“電策”喉嚨裡也發出了憤怒的低吟。
恩,這裡有危險?李天郎皺眉停了下來,銳利的目光掃過四周的松林,要是有埋伏,這裡倒是個好地方,道路狹窄,兩邊都是密林。誰會在這裡埋伏?只有察覺到敵意,巨獒才會如此反應。
混蛋,都是那些狗壞事!在往前一點就是絆馬索,還有引弦待發的弓弩,現在算是白費了!也好,不是一直想手刃這小子麼!那就硬來吧!就是多費點事!
當四名身著黑色緊身衣的蒙面人飛躍出林時,李天郎並不感到驚訝。倒是公主驚叫了一聲,趕車的車伕咕咚一聲從轎架上摔了下來,嚇得聲音發顫地連呼“強盜!強盜!”兩頭巨獒嘴裡嗚嗚有聲,能夠一口咬斷雪豹脖子地碩大利齒森然畢現,粘稠的口涎順嘴長流,長長的黑毛興奮地篷起,做出隨時撕咬的架勢。“護住馬車!”李天郎呼哨幾聲,命令呲牙裂嘴地猛犬,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