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4 頁)
當,令徒巧言令色,巧舌如簧,怎會是不懂事的頑童?分明是居心叵測的孽徒,小小年紀便如此,長大後焉是善類?你捨不得教訓的話,不若本道替你代勞,帶回去好生管教一番如何……”
此時一個柔和溫潤的聲音打斷了他,“玉蟾,不過一個黃口小兒也能讓你氣急敗壞,這些年的修為可都哪去了?”
玉蟾真人臉色一變,躬身道:“弟子不敢。”
那聲音又道:“孚琛,在外歷練這麼久,便只教會你縱容徒兒目無尊長?依我看,你這數十年也白歷練了。”
孚琛不敢造次,忙收斂臉上故作的哀容,躬身道:“弟子知錯。”
“一個兩個都不是小孩兒了,怎的一見面都還是那副爭糖吃的模樣?唉,傳出去,我看你二人在後輩面前還如何有臉。”那聲音極為親和,便是責難,也猶有三分溫柔,他不動聲色,卻令這兩名金丹修士慚愧地垂下頭,便是曲陵南事不關己,也莫名其妙覺得自己好不懂事,竟這麼大年紀,還令這般好師長為己擔憂。
她猛然間想起,自家師傅整日裡裝和氣,不就是學的這位麼?可惜師傅學得陰陽怪氣,與這聲音的主人相比,簡直邯鄲學步,不可同日而語。
“這女娃兒,便是你收的小徒弟?”
曲陵南懵懵懂懂地站著,那聲音奇道:“怎的也受了傷?咦,為何才練氣期一層?”
“啟稟師傅,小徒乃是因在上古冰洞內,助徒兒殺榘螂怪破陣時所傷。”孚琛恭敬地回答。
那聲音欣慰得笑出聲道:“臨危不懼,這女娃兒倒是真大膽。”
孚琛微笑道:“是,她也就這點愚勇尚佳。”
“不錯不錯,你這徒兒,倒比我的徒兒收得好。”
他這話一說,孚琛與玉蟾同時道:“弟子惶恐。”
“罷了,說句玩笑都受不住,你們倆真是越發無趣。小娃兒,抬起頭來,讓太師傅瞧瞧。”
☆、第 31 章
曲陵南抬起頭,她眼前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頜下美髯飄飄的道長,面如冠玉,笑容可掬,寬袍絛帶,翩然若仙,令人一見忘俗。有長相俊美到人神共憤的師傅在前,再見這位道長,小姑娘倒不驚詫於此人好看與否,而是莫名其妙有種自慚形穢油然而生,就好比赤足踏泥漿,卻驟然進到別人家裡光潔雅緻的內室一般。小姑娘小心地挪後半步,她此時想起了,自己受傷以來,有日子不曾沐浴,才剛匆匆跟著師傅上車,也未曾潔面淨手,甚至頭頂髮辮,由於自己手藝不精,此刻定然亂糟糟有若蒿草,若有面鏡子抿抿就好了。
她有些不安,睜大眼睛瞧著眼前神仙似的太師傅,心忖這人瞧著也沒多老,比自家師傅是大了歲數,可決計沒邊上那老道士年紀大,如何就做得了這二人的師傅?莫非他自出孃胎便修行?他分明和藹可親,可為何旁人見了他,無不凝神屏息,為何自己見了他的笑,卻反而覺著分外拘謹,便好似有無形繩索捆縛住手腳一般?
她自來自由自在慣了,平生頭回覺著,在這樣的人跟前,興許是不該率性而為的,興許該學那垂手伺立一旁的兩名趕車弟子。
“倒是一副好相貌,怎的,阿琛每日瞧著自己那張臉不過癮,尋個徒兒,也要照你的皮相上靠靠?”涵虛真君笑眯眯地道,“等這女娃兒大了,你師徒倒是可比上一比,看是向你求結道侶的女修多,抑或向她求結道侶的男修多。”
曲陵南聽不太懂,但見周圍的人都笑了,孚琛一臉鬱結,當下心知這太師傅定然是在取笑自家師傅。
若是旁人,她自當要去維護師傅,可面對的是孚琛的師傅,師傅取笑徒弟天經地義,便是她平日難道讓孚琛取笑得少麼,這便叫天理迴圈,報應不爽,小姑娘心裡暗暗點頭,看來有個太師傅也不錯,在他跟前,自己師傅再會說話,也只有垂頭聽訓的份。
“女娃兒叫什麼?多大了?”涵虛真君笑完,溫和地問。
曲陵南張大眼,一時間竟有些糾結,要不要告訴太師傅自己本姓曲呢?她尚未糾結完,就聽孚琛在一旁替她答道:“叫陵南,今年大約十一歲。”
“十二了。”曲陵南覺著這個可以說實話,於是大聲道,“臘月初八生的,我娘說我一生下過個年便算多一歲。”
涵虛真君微微頷首,娓娓而談道:“此女年少失怙,孤苦伶仃,殊為可憐,而命裡行健,自強不息,此乃可喜。只是靈根資質一般,如今經脈受損,修為又掉至練氣一層,我瓊華派內,便是外門弟子,隨手指一個也比她強。這小姑娘要入你之門,直接升至內門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